但这事儿老杨家的女人们,除了谭氏,其他人都私底下知道了。
当时鲍素云就差点吓昏过去,孙氏更是眼泪夺眶而出,就连刘氏这个最喜欢八卦的,都吓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妇人们还得强撑着陪着瞒在鼓里的杨华梅,一直煎熬到傍晚的时候,杨华忠他们才终于来了老宅跟杨华梅这摊牌。
“三哥,你可算回来了,栓子呢?栓子找到了吗?”
此时的老宅里,煎熬了一天的杨华梅整个人双目赤红不似人形。
“找到了。”
“真的吗?栓子咋样?他还好不?”杨华梅激动的问。
“他……”
尽管已经不知在心里排练过多少遍,但当面对着杨华梅的时候,杨华忠还是不争气的吞吐了。
“他咋不来看我?他是不是冻坏了,生病了?还是崴到了腿脚受伤了?”
面对杨华梅这一连串的追问,杨华忠越发的没有勇气开口了。
而边上的孙氏和鲍素云等人则一阵揪心,纷纷扭过脸去掉泪。
就连最‘铁石心肠’的杨若晴此刻都垂下头去,红了眼眶。
姑姑,你再也等不到那个处处对你包容和体谅的姑父了。
昨日你们那一见,便是永别。
这世上所有的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也许下一个角落,某一个回眸,或者随口的一句‘再见’,便是此生最后的道别。
“三哥,你咋支支吾吾的啊?栓子到底啥情况啊?这是要急死我嘛!”
杨华梅一阵烦躁,突然,她看到孙氏她们都在悄悄的抹泪。
就连没有得到谭氏特赦还不敢踏足东屋的刘氏都站在屋门口满脸同情的望着自己,那眼睛里盛满了怜悯……
杨华梅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豁地起身便往外走,一双眼睛都直了,胸腔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快要冲破喉咙。
杨华忠拉住她,红着眼眶沉声说:“梅儿,三哥,三哥要跟你说个事儿,你得答应三哥,甭管发生了啥你都要挺住,就算是为了大白和小黑,为了咱娘,你甭管听到啥都要挺住……”
杨华梅直直望着杨华忠,瞳孔一阵阵得收缩,她喘着气,张着嘴,想一条搁浅岸边的鱼。
恐慌在她的脸上蔓延,眼泪汹涌的滚出来,她双肩颤抖,双膝发软,杨华忠还没宣告王栓子死亡的消息,杨华梅便哑着嗓子哭出了声,然后一把推开杨华忠,踉跄着奔出了屋子……
“你们快去跟着梅儿,千万别让她做傻事啊!”
谭氏的脚力不行,追不上,当机立断朝孙氏几个喊。
站在门口的刘氏反应最快,立马就跟了上去,孙氏和鲍素云她们也都纷纷追去。
谭氏蹬着小脚冲到杨华忠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问:“老三,栓子真的没了?”
杨华忠点头,喉咙里闷出一个沉重的‘嗯’。
“天哪,那个死病鬼咋真就那么短命?不是说千年的药罐子嘛?”
“他没了,那你妹子可咋整?她岂不是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