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他正年壮的时候也摔断过腿,在床上躺了好两个月,起初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爬不起来了,差点就自暴自弃。
那段昏天暗地的时光是刻在他心里难以抹去的痛。
“何父可不能垮下去,他要是双腿废了,整个人恐怕都要废,精气神全无!”
杨华忠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肺腑之言。
其实还有更糟糕的情况,就好比当年他最绝望的时候就想过,要是这双腿当真站不起来,也绝不能拖累妻子儿女!
“小安啊,你回头去了庆安郡得叮嘱何家母女,让她们要多留意何父,这人有时候遇到些挫折指不定就钻了牛角尖!”
小安和孙氏听到杨华忠的话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看他,母子两个眼中都划过一丝震惊和恐慌。
“嗯,我会叮嘱的!”小安用力点头,把这件事重重放在心上。
孙氏目光复杂的打量着杨华忠,眼眶突然就红了,“孩他爹,你、你说实话,当年你摔断腿那阵子是不是、是不是……起过那种孬念头?”
杨华忠愣了下,看着面前母子两个关切又后怕的面孔,杨华忠哑然失笑,倒是很坦荡的点点头:“嗯,是有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你这个冤家啊!”
他话还没说完,孙氏就带着哭腔骂了一句,抬手狠狠在他臂膀上拧了一下。
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孙氏也拧过杨华忠,但那都是夫妻间的嗔笑玩闹,从来都舍不得用力。
但这会子坐在桌边好端端说着话,孙氏是真的用了劲儿拧他,还别说,怪痛的呢!
孙氏拧了一下还不算,还打算拧第二下,不过这第二下力度就卸掉了一大半,一点儿都不痛。
“爹,你这话真的吓到我和娘了,要是姐和哥知道,恐怕也要后怕……我们几个差点就成了没爹的娃!”小安也重重抽了下鼻子道。
“你爹要是当年真等不及做了傻事儿,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孙氏恨恨道,脸都气红了。
说完了又觉得不吉利,扭头往地上啐了口。
杨华忠依旧呵呵的笑,眼中,心中,温暖柔软。
“放心吧,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说到底都是钱闹的。”他反过来握住孙氏的手,来了个总结。
“当时主要是不想拖累你们才会想到极端上去……你看如今咱家日子这么好过,我都恨不得要像道观放生池里的那只老王八似的活上个两百年呢,哈哈哈……”
孙氏又被杨华忠给逗笑了,瞪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来。
当着儿子的面,握啥手呀,这个没脸没躁的。
杨华忠安抚好了孙氏,又扭头跟小安这说:“咱家日子是好过了,可何家人眼下正是渡劫度难的时候啊,小安,光靠你一个人要挑起这个担子太难,这样吧,回头等过完中秋,爹跟你一道去趟庆安郡,看望下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