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
杨若晴指着自己的鼻子,俯视着跪在面前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曹公子。
曹公子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您是贵人,是骆将军的夫人,也是庆安郡天香楼的东家,小的当年年轻无知不小心开罪了杨华洲杨掌柜,您曾给过小的教诲……小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一直不敢忘记您的教诲……”
说罢,曹公子扭头看到旁边的方舟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爬起身跳起来一拳头砸在方舟的脸上。
直接把方舟轰倒在地。
刚好帘子后面的妙龄丫鬟给曹公子送鞋子过来,“公子,您的鞋子……”
曹公子一把抢过鞋子,没有往脚上套,而是噼里啪啦拍在方舟的脑袋上,边拍边骂:“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方舟抱着脑袋被打得闷声咬牙,不敢叫唤,更不敢躲闪,目光从手指缝隙里漏出来投向那边那一抹已经在太师椅上坐下来,还翘着二郎腿看好戏的绿色身影上。
方舟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满脑袋都是‘骆将军,骆夫人,天香楼’那几个泰山压顶般的字眼。
这个女人是……是……我的天!
杨若晴翘着二郎腿,随手抓起桌上银盘里摆着的苹果啃了一口,打量着曹公子的身形背影,回顾他的一番话……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想不到这个巨婴记性蛮好的嘛,那么多年的老黄历都还记得。
也是,换做任何一个纨绔二代,一直娇生惯养的,突然某一天踢到钢板差点被人给弄死,就算家里长辈出面都堪堪保住一条残命。
那他肯定对下手的人存在阴影啊。
打痛了就怕了。
尤其是当年她可不仅是打了他一顿,还剁了他几根手指头,给他下了左君墨配置的药丸,折腾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哦,我想起来啦,你就是当年那个颍川曹家的那个纨绔……曹三公子曹锟是吧?”
杨若晴突然问了起来。
曹锟高举鞋子的手凝在半空,赶紧转过身来跟杨若晴这点头哈腰的笑,还竖起另一只有大拇指的手给她点了个赞:“骆夫人当真女中豪杰,记性就是好,曹锟正是在下。”
杨若晴点点头,视线扫过他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
怪不得吃东西都要人家丫鬟喂,确实没手了。
都是她的功劳。
但也是曹锟活该,谁让他欺负谁不成偏去欺负五叔?
“小锟子啊,这我可得说说你了啊,你说你好好当你的纨绔混吃等死不香嘛?非得暗中扶植方舟那种人?他呀,焉巴的坏,在东临县为非作歹,以公谋私,替他两个老丈人为虎作伥颠倒黑白要杀我弟弟和我弟弟朋友的爹妈呢!”
“对了,最最最可恶的是,他计划落败鱼死网破的时候,竟然还挟持了我做人质,把我打扮成这副鬼样子送来孝敬他背后的大靠山大贵人……你脑袋别到处扭了,没错就是你,他要把我孝敬给你,嘿嘿,你……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