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金钱的向往突然就不如当初了。
这句话说出来或许很欠揍,谁还会嫌钱多呢?
可是,杨若晴是真的想说,她这一生,不想沦为金钱的奴隶。
吃饭她喜欢吃七成饱,做人做事她也喜欢留点念想。
所以这些年,家里这些亲戚朋友们只知道她做生意赚了钱,但具体数字,他们并不清楚。
而杨若晴呢,也宁可搞点实业,给家里的亲戚朋友和父老乡亲提供赚钱的渠道和差事,也不可能拿出银票来拍在家里叔兄伯弟们的手里,说:我养你们一辈子!
那是最无意义的事,也是最愚蠢的行为,那样做,不仅让自己变得很庸俗,还剥夺了别人生而为人,为理想,为目标拼搏奋斗的乐趣!
心里胡乱的想了一堆,杨若晴双脚和双手也没闲着。
回了灶房削了两只大大的雪梨,泡了银耳,抓了一把枸杞,两块冰糖,放在瓦罐里再架到泥炉子上小火炖着。
秋天多给家人喝冰糖雪梨银耳羹,骆铁匠抽多了旱烟,嗓子干涩,适合。
骆风棠处理军务耗费精力,也能补补。
还有大妈和婆婆,滋阴润肺。
这是她这个受全家保护的大肚子婆眼下能为家人做的。
没有闹钟,怕自己待会睡过头了小炉子上的东西会熬干,所以杨若晴索性端了把小凳子守在灶房里,打着墩儿。
过了一阵,王翠莲从后院过来,看到杨若晴这样真是诧异极了。
“我的小祖宗,你要熬汤跟我说呀,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守着这儿,多累啊!”
杨若晴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没事儿,我好得很呢。”
心里却说,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在忙,都在为这个家里做事儿,我也想为你们做一点嘛!
王翠莲揭开瓦罐的盖子看了一眼,又拿大木勺进去搅动了几下。
重新合上盖子,对杨若晴说:“还没出胶呢,时候早着哦,你回屋歇着去,这里交给我。”
“大妈,我坐在这里打盹儿也一样的好。”
“那咋成?躺着放平了手脚,娃儿们才舒服。”
“去吧去吧,听大妈的话,我待会还要捞桂花呢,顺便盯着这炉子就成。”
既是这样,那杨若晴只得把蒲扇靠着炉子放下,打着呵欠走了。
一觉醒来,骆风棠依旧不在屋里,不过桌上用砚台压着一张他留的纸条。
边上还有一盘他给她剥好的大橘子,杨若晴拿了一瓣儿橘子咬了一口,视线扫过纸上的内容。
他临时接到任务,去了望海县那边,今夜是不能回来了。
他说他会尽量争取在后天小爷爷做头七的时候赶回来。
杨若晴把纸条放到抽屉里的一个专门保存两人书信的木盒子里。
盒子里已有厚厚一沓信件,上面用红绳子捆绑着。
这些东西都是这些年他们两地分居时往来的文字,都是最宝贵的记忆和资料,妥善收好,留待将来两人白发苍苍的时候,在院子里晒日头的时候再拿出来,照着时间顺序再从头一遍遍的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