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廉总教头。”
“廉总教头是本王的授业恩师。本王随她学武数年,方有所成。我特意请她来做你们的总教头,以后,你们都算是本王的师弟了。”
众士兵皆憋着一股闷气,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紧绷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想想看,眼前这位年轻貌美冷肃的女子可是蜀王殿下的师父!连蜀王都对她恭敬有加,他们这一群糙汉难道还能强过殿下不成!
“我知道,你们现在定然满心憋闷,不服气不甘心。”
盛鸿收敛笑意,沉声说道:“不过,军令如山。本王既请了廉总教头进军营,今后的日常操练便都要听廉总教头的。谁敢违令不听,便要挨五十军棍!”
话音一落,众士兵心里一紧,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廉夫子的身上。
被几千双眼睛盯着,廉夫子毫无惧色,从容说道:“我姓廉,出自廉家。你们没有想错,正是大齐最有名望的将门廉家。”
“我的先祖曾立下赫赫战功,我已逝的祖父曾被奉为廉大将军。我的叔伯父兄,如今也都在军中任职。我自幼随祖父习武,熟读兵书。”
“蜀王殿下诚恳相邀,我思虑良久,才应下总教头一职。你们觉得我是女子,对我不服,这也无妨。我今日总要让你心服口服!”
顿了顿,目光迅速掠了一圈,缓缓说道:“军中百长以上官职的,全部出列。”
……
天色渐晚,已至黄昏。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蜀王府的匾额,金色的匾额光芒闪动。
这一日,似格外漫长难熬。
林微微不时打发人去门房问上一回。丫鬟很快地来禀报:“殿下和廉夫子尚未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林微微坐立难安:“这都快天黑了。该不是在军营里出了什么岔子吧!谢妹妹,你还是打发人去军营看一看吧!”
相比起林微微,谢明曦可谓成竹在胸气定神闲:“不必了。若真有什么事,殿下早就派人回府送信了。我们耐心等上一等。”
林微微看了谢明曦一眼,有些泄气:“我这一日焦灼难耐,坐立难安。你倒是沉得住气。”
谢明曦轻笑一声:“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忐忑。只是,我擅于装模作样,没表露出来罢了。”
林微微:“……”
林微微睁大一双明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一回,然后撇撇嘴:“你又骗我。”
谢明曦:“……”
其实,她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以女子为军营总教头,绝不是等闲小事。廉夫子今日初进军营,一定要先露一手,震慑住众士兵才行。否则,便是有盛鸿撑腰也无用。
她这一日看似镇定,实则心中一直惦记着廉夫子。
顾山长回府后,也来内堂一同等候。
又等了半个时辰,直至天黑,盛鸿和廉夫子终于回来了。
谢明曦长长舒出一口气,和林微微一同起身。顾山长略慢一步,跟在两人身后,一同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