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费尽力气才考进新儒学院,课业一直不算出众。
谢明曦这份读书的天资,实在令人嫉恨。
丁姨娘一听便知谢元亭小心眼发作,立刻道:“她读书再好,日后也得嫁人生子。我能依靠的,唯有你罢了。”
又柔声道:“元亭,在娘心里,你才是最要紧的。”
谢元亭今日连着吃挂落,心情颇为消沉低落。被丁姨娘这般捧着,心情略略舒畅了些,瞥了一脸慈爱的丁姨娘一眼:“你是妾室,岂能随意自称为娘!让别人听见了,我的脸往哪儿放?”
丁姨娘也不恼,立刻依着他的心意改口:“是是是,都是我思虑不周,你别生气。”
然后,又亲自端来茶水。
谢元亭一脸理所当然地接了茶水,喝了之后,嫌弃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茶?味道不佳!”
谢元亭肯理睬,已令丁姨娘欢喜之极。不管他说什么,丁姨娘一律顺着:“我立刻打发人去买些上好的碧螺春来。”
“元亭,你可要在谢府住上几晚?”
谢元亭哼了一声:“不住下,难道还回郡主府不成!”
永宁郡主正在气头上,他才不会傻得往前凑。
……
一个时辰后。
淮南王府,外书房。
谢钧已在外间等了小半个时辰。
此时已过了午饭时辰,折腾一个上午,谢钧早已饥肠辘辘。可惜,淮南王既未喊他进去,也未命人准备饭菜。
摆明了是故意饿着他们父女……
“外祖父府上的点心精致味美,父亲可要尝一块?”吃了半盘点心喝了两杯清茶的谢明曦,笑着抬起头。
所以,其实只饿着他一个!
谢钧抽了抽嘴角:“不必了!”
谢明曦也不多劝,哦了一声,又拿了一块送入口中。
谢钧:“……”
堂堂淮南王府,自然养了不少好厨子。用来待客的点心,勉强能入口。谢明曦连着吃了几块,填饱了肚子,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
比起神色凝重坐立不安的谢钧,谢明曦显得格外坦然自若。
谢钧终于忍不住问道:“明娘,这里没有外人,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试卷上的署名,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谢明曦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声:“莫非连父亲也不信我?我确实署了二姐的名字。”
谢钧心中已信了八成。
永宁郡主行事周密,既是花重金买通了巡考夫子,定是确认过署名。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莫非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谢钧心中莫名地生出凉意。
谢明曦适时地补了一句:“想来是老天有眼,见不惯这等不平事。”
谢钧顿觉后背凉飕飕的。
就在此时,上书房的门开了。淮南王在几位幕僚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淮南王世子紧随其后。
谢钧反射性地起身拱手陪笑:“小婿见过岳父,见过大舅兄。”
身为吃软饭的男人,对手握重权的岳父舅兄,定要折腰低头,忍常人之不能忍。
堪称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