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安摊在地上,累的喘不过气来。唐知非抬了足尖,踢了踢谢石安,“你多久没练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喘成这样。”
“师傅,”谢石安极度郁闷,“师傅,我跟您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这会儿才十三岁,体力跟不上啊。您老下手也不知道轻一些,有这么对待弟子的嘛。”
“这不是要试试,你是不是我的弟子嘛,”唐知非讪讪而笑。
不像二师弟潘知远,唐知非从来就没有收过弟子,不知道跟徒弟,应该如何说话。而他自己跟着孙道隐,师徒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父子。
所以,唐知非想方设法,在脑子里回忆潘知远对待弟子的法子,却不知道,该如何用到谢石安的身上。
所以,两个人说着话,渐渐的,又往孙道隐跟唐知非的模式上转了。唐知非成了孙道隐,而谢石安则成了一个话多又啰嗦的唐知非。
“师傅,那簪子掉下来的时候,弟子可帮你隐藏了,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弟子啊。”谢石安一脱离危险,就轻松起来了。往门口看了一眼,明矾和天青半瘫在地上,而他的秋石楼,除去这两个贴身小厮,旁人不敢轻易进来,想来也没什么事。所以,谢石安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开始烧水斟茶,还招呼着唐知非坐下。
他这么反客为主,唐知非反倒没什么不自在,就按谢石安的吩咐坐下了。看来,前世他们师徒相处,大概也是这么一个模式吧。
谢石安前世是个名士,煮茶自有一套功夫。不一会儿,就捧了茶,递给唐知非。唐知非喝了一口,心里赞叹不已,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收谢石安为徒,估计他的茶艺也加分不少。
“哦,既然你前世是我的弟子,如何又陷入生死循环,重过一生呢?”唐知非有些想不明白,他对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而谢石安的分量,他刚才也试过了,不可能轻易被人杀死啊。
谢石安苦笑了一下,“家人被抓,我进京劫狱,结果是个陷阱,家人早已经去世,只等着抓我这个落网之鱼。”
“哦?”唐知非更加感兴趣了,“对方的功夫如何?师傅又是何人?”
“不知道功夫如何,师傅大概是御林军的骑射教头,”谢石安笑,“两三百个弓弩手,倒是很给我面子了。”
“被弓箭射死的?”唐知非摸了一下心口,总觉得有些寒意。即使是他,如果被两三百个弓弩手围着了,若是不用法术,只怕也不容易脱身。
谢石安点点头,“他们认出是我,就一起放箭了。我试着突围,可弓弩实在厉害,中了一支,就再没希望出去了。”
“我没教你法术?”唐知非有些奇怪,他跟孙道隐,可是学了些法术的,怎么一点儿也没教给谢石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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