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虽然没有做过一天的大内侍卫,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接触的却都是前朝侍卫营中的高手,又经历过战乱,杀人无数,所以身上的气息哪怕是到了现在,也充满了一种军旅间令行禁止的霸道气质。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哪怕是最心爱的两个徒弟,也不能打扰。否则就犯了忌讳,要被暴打一顿的。
“燕子,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严四海想着,突然抬头来问。
听到师傅这么一说,燕子这才停下手脚来:“这个人叫王越,具体的来历还不清楚,但据夏家的那位财叔说,他是被苏家一位在这边的长辈介绍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位苏家的长辈到底是谁,但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却知道苏家的这个小姐是因为别的事情,秘密前往坎大哈城的,想来这个王越就是从坎大哈跟着她回来的。除此之外,这一次苏水嫣回到曼彻斯特,刚一下飞机,就被人暗杀,出手的除了在大师兄刚才说的那个老外之外,还有一个叫千代子的扶桑女人,她的刀术很厉害。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就是这个王越下的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褚卫也点点头:“虽然那个王越只承认是自己杀了那个老外,说千代子是被苏水嫣用枪击毙的,但我去过现场,千代子的确是中了七八枪,这也是她的死因。可她死的地方距离那个家伙至少也有十几米,就横尸在车门前面,按照我的估计,这应该就是王越在打死了那个老外后,千代子不敌而逃,想要开车时,却被苏水嫣从车里下来近距离开枪击毙的。另外我还发现那辆车的前挡风玻璃是防弹的,也都碎了,副驾驶的位置飞出去六七米远,那里应该是千代子坐的地方……。”
“哦?扶桑山本家的客卿么?这倒是更有趣了!我在大马的时候,曾经和孙先生去过几次扶桑,见过那一代的山本家的家主,那霸的唐手世家,功夫里面也有白鹤拳的底子,的确是个大高手,能被这一家礼聘为客卿的,当然是有可取之处的。”
严四海转了一下脖子,脸上的表情越发丰富起来:“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对这个王越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呢!!刚才燕子拉出来的那两个架子,很简单,很直接,但越是简单的东西往往蕴含的道理就越多,我越想就越觉得里面蕴含的东西越奥妙。一脚起落平踢,一记横拳拦挡,里面居然有七八种我知道的拳术影子,不过这也不稀奇,真正能够流传下来的拳法都是千锤百炼的功夫,以他山之石攻玉,博采众家之长,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可是除此之外,他拳法里面蕴藏的那一股劲才是最难得的,简简单单的一记横拳招架,居然打出了如同舟行浪尖上的翻浪劲儿,这可是已经把内家功夫里的最本质的那点东西,活学活用了。更不要说还有大枪术的抖弹力……就凭这一招,你们两个就远不是对手了。来,燕子,我现在就用王越刚才那一记横拳和你比划一下,然后说说你的感受和当时的区别。”
严四海这个老头子似乎说的起劲,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话音未落,一把就放下了手里的烟袋锅子,从花坛上跳了下来,站在燕子面前突然右手一动,照猫画虎朝着燕子就打出了一招横拳。
呜!
这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儿,蹲着的时候像个地地道道的山西老农,可这一动起来,爆发力之巨大,居然匪夷所思,脚下不动,一拳击出时明明速度并不快,但全身的筋骨瞬间齐动,脊椎节节上窜,浑身的关节大筋一下就动了起来,拳头打在空气中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寒冬腊月里吹过树梢的呼啸寒风。呜呜作响。
而且,他这一拳击出的同时,拳从胸口中线而上,活脱脱就像是从嘴里跳出一个拳头,胸膛内陷时在瞬间反弹,气流随着拳头而出,听起来就如同是轮胎在耳边放炮。砰的一声大响,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从炮筒子里飞出一枚实心的铁丸炸弹。
一拳之力,配合呼吸吐纳,竟是刚猛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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