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愣在原地足足一分多钟,才被把空调开到最大,好容易才攒了点儿热乎气儿的徐茂和吆喝回了神。
“嘎哈呀你啊,一会儿冻成冰坨子啦!”
徐茂和本来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被李宪拽出来的时候就套上了棉裤,叫上穿的还是拖鞋。柴油的切诺基在冬天不好打火,大宅虽然内部豪华,可是那百来年的宅子也不可能又暖库,零下二十多度,车在外面停了一下午,里面冷的像个冰箱。
来的时候这老小子已经冻了个够呛,现在李宪又开门放风,可把他给气坏了。
一嗓子让李宪回了神,他也没理徐茂和,而是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那已经燃烧殆尽的箱子之前。
一把抢过旁边儿烧纸哥们儿手里的小棍儿,在里面拨弄了开来。
“唉?兄弟,你干啥呀这是?”
那烧纸的人正念叨着呢,手中的家伙事儿被人抢走,吓了一跳,“咋了这是,你那个啥快递,忘了贴邮票啦?”
李宪没理他。
在那火焰和灰烬之中拨了半天的功夫,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大火已经将所有的东西烧光了。
就算有一些残缺的纸片,也已经被凌冽的寒风吹散,不知所踪。
他失望了。
不甘心的将小棍还给那烧纸钱的哥们儿之后,皱着眉头回到了车上。
见李宪少了个东西的功夫就仿佛失了魂,徐茂和顾不上车里的寒冷,将大衣在身上裹紧了,伸出手到李宪的面前晃了晃:“咋了你这是?是不是刚烧东西的时候冲着啥了?”
“滚蛋……”
正讷讷出神的李宪打开那熊掌一般的大手爪子。
看了看手中的纸片,嘶了口气。
“真是莫名其妙。”
徐茂和嘟囔了一声,给车挂了挡。
切诺基的大灯将前路照亮,夜晚的林业局静谧而又萧索。可是李宪的心仿佛被扔进了滚滚的洪流之中不能平息。
他将自从在省委大门之前第一次遇到夏光远开始,再到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都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惑。
不会这么巧吧。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能不能。
在省委大院之前的见面应该是偶然,而且如果是像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夏光远真是苏娅的父亲,刻意接近自己来接近素雅,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苏娅的关系的呢?
不能够。
这说不通。
可是说不通,又怎么解释那夏光远在祥云寺中缕缕接近苏娅,并且在医院中对苏娅表现出那么高的热情呢?
仍然说不通。
一旁,徐茂和见李宪一会儿嘶声叹气,一会儿又疑惑不已,奇了怪。
不禁伸手又摸了摸李宪的额头,“凑,你肯定是冲着啥了。要不然就是有病了,宪子,你这出可有点儿吓人啊!我告诉你,我虽然人生的大,可是我胆儿可小。你小子可别故意吓唬我、刚啤酒喝多了,我现在还憋着尿的。万一不小心尿你车上我可不给你刷啊……”
“去去去、”李宪拨开那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的大手爪子。想了一下,问身旁的徐茂和道:“徐哥?”
“嗯?咋了。”
李宪砸了咂嘴,试探问道:“有这么个事儿,你帮我分析分析。”
“你说。”
“嗯、有这么一家子人,这老爷们儿在年轻的时候抛妻弃子的跑了。十几年之后,会不会回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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