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世界,仿佛不一样了,就像一种懵懵懂懂的人,突然张开了眼,看到了一个多姿灿烂的世界。
此刻的他,显得踌躇满志。
这些年来,按着四书五经的方法治理天下,可结果如何,结果却依旧还是弊病重重,每一次,自己想要使出万分的气力,可回报……却是寥寥。
而现在……他突然发现,某种程度而言,国朝的许多积弊,其实是可以通过…嗯……发展来解决的。
比如粮食的损耗,官府向京师押送粮食,十斤粮食,送到了京里来的,只剩下六七斤,剩余的两三斤哪里去了?有的,是在运输的过程中,被运送的人马吃掉了,还有的……只怕也有人打着这个名义,直接贪墨掉了。
可要彻查,何其的不易呢。
而现在,蒸汽火车一出,损耗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因为……哪怕是十万斤粮,根本不再需要征用数百上千的民夫来运送,只需蒸汽火车里十几个人,就可以解决长途运输的问题。
还有……朝廷为了赈灾,花费无数的钱粮,自己殚精竭力,每日过问,这么多的官吏参与其中,可结果呢,钱粮花出去了,又能救活几个人?
可一个引血术,竟可以拯救这么多的生命……
这是何其伟大的事。
天下大治才是目的,至于如何实现,是通过四书五经,还是通过其他方法,很重要吗?
弘治皇帝面带笑容,抬头,正好看到这奉天殿的落地窗之外,太子身边的伴伴张永手里抱着一个大匣子。
弘治皇帝不禁微笑道:“怎么,你们还给朕带礼物来了?”
“啊……”
朱厚照和方继藩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回过头,顺着弘治皇帝的目光,看到了殿外的张永。
方继藩顿时感觉心里被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这个张永,是脑子有问题吗,分明知道这是落地窗,外头的动静都看的到的,他还提着匣子在那明目张胆的来回走动。
这玩意,不能送给陛下啊,难道让陛下炒腰花吃?
避免引起误会,于是方继藩忙道:“陛下,这不是送给陛下的,是送给鄞州侯的,听说鄞州侯进了宫,太子殿下和臣特意将他身体中最宝贵的一部分,先用最上等的神水浸泡,使其不腐,盛装它的,乃是晶莹剔透,经过了三十六道工序打磨而成的水晶瓶,这匣子,就更有来历了,此木生于西山书院后园,数年来,都是伴着郎朗的读书声生长而成,而后寻最好的匠人,将其砍伐,在砍伐的过程中,还请了普渡寺的高僧超度,为它诵经七七四十九日,便是要令它在被砍伐的过程中,不生怨念,若其有灵,唯爱而已。臣再请能工巧匠,将此木进行加工、打磨,上漆,这又是十三道工序,最终,方才落成。鄞州侯贵不可言,他身上的一部分,非此木,此瓶,此神水,不得盛装。”
弘治皇帝听了半天,呃,听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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