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谢家人一人一碗断头饭,上面埋着个大鸡腿。
“为什么她每天都有鸡鸭鱼肉燕窝鲍鱼,吃不完的大餐,我们断头饭都只有一个鸡腿!”老侯爷拿着个鸡腿,给小闺女吃了,见孙媳妇面前一个长桌,那流水席一般的架势……
牢里七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拼起来,上面摆满了吃食。
再对比关在牢里的谢家人,面前还带着缺口的破碗,一大碗米饭,几根青菜,面上一个鸡腿。
同样是坐牢,这差距简直不要太明显。
“同样都是断头,你那脑袋不值钱。你们不一样不一样的……人家那是金脑袋,你们那……顶多算个脑袋。”衙役挥挥手,况且吧,他总觉得这家伙这么邪门,简直逮谁旺谁,能断脑袋?
他其实不太信的。特别是经过昨晚一事后。
昨晚那家伙吃多了些肉,睡在软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念些什么。
大概是有些热了,一边睡一边念叨。
“吵吵吵,哪里来的蛐蛐儿吵……睡都睡不好……”然后,没多时,整个牢狱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衙役只觉得背后发凉,一群人紧紧抱在一块儿,害怕……
没成想,她还是睡不安稳。
“哎呀,好热啊,秋老虎秋老虎,秋天了都这么热。能不能下点雨啊……好热啊好热啊……”嘴里好热啊好热啊,念个不停。
外边,雷声大作,狂风呼啸,吹的树枝擦擦作响。
她越是念热,风越大。连狱里的他们都能感觉到几分惊惧了,更别说外边了。
就像着急了的老父亲在给孩子扇扇子?不管不顾有没有扰民啥的……
果然,今天一早,城外城内,全都一片被蹂躏过的惨像。
据说金銮殿上的龙头都吹掉了,吓得满宫宫女和太监跪在地上发抖。都说是上天震怒。
皇帝一早便吃了饭去祭祀殿给老祖宗们认错,以为自己乱了皇室血脉,以为自己与谢可言之事天理不容。
殊不知,是有人看不惯他今儿作的惊天大死。
“陛下,今儿贤妃娘娘要出宫亲自监斩谢家,午时三刻斩首。”太监上前禀报了一声,皇帝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自从孩子生了后,他便不知如何面对谢可言。她作甚么,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他也只好应允。
他,对她满心愧疚却无法悔过。甚至都不敢对外说出去,只能将她关在这宫中度日。
“派去替代谢景修的人到了吧?”皇帝面上看着折子,心里却犯嘀咕。
“三日前便到了。只怕已经接手谢将军手中兵权,便是传到谢将军耳中,也无法对大越造成损伤。”太监没说的是,就是不知道派去那位能不能有谢将军带兵打仗那般厉害。
皇帝随意丢下折子,往后一躺,微微叹了口气。
皇后这一出,可真是坑死他了。
皇后:你感叹的太早了!
皇帝头大得很,也不知是不是他真的该退位了,这几日宫里异象频出。仿佛老天爷在给他扔臭鸡蛋让他滚下台一样,这种感觉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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