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是大包大揽,把结婚办事所有的经济付出全都一力承当下来。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把这些话说得很漂亮,没半点财大气粗的张扬。
只是单纯从体恤老两口不容易的角度出发,说水清作为大姐,轮情论理,都必得为两个妹妹日后出嫁多做考虑。
什么叫理解万岁啊?全是心理战术。
于是在陈家的小房里,这未来的翁婿两个人聊得越来越投缘,最后索性爷儿俩来了瓶酒,弄点现成酒菜儿喝了起来。
不过觥筹交错,刚喝了没两杯,水庚生就又想起一要紧事儿来,临时叫停。
“……小武,先等等吧……还有一要紧事儿呢。清儿妈那儿可怎么办呢?你婶儿要不同意,这事儿还是不成啊。我可先跟你说好了,我对她无能为力。而且这要因为母女俩斗气儿,给你婶儿饿坏了,我可不能饶了你。”
洪衍武忍着饱嗝,直摆手,“没事,这好办,您听我说……”
跟着给水庚生递过去一支烟,点燃了,开始出主意了。
“绝食其实不怕,我婶儿又不是真想饿坏自己,无非是想让水清心疼。这样,您回头跟水澜或者水涟说一声,让她们俩假装向着妈,假装背着家里人给我婶儿偷偷送饭,先保着人没事再说,以作缓兵之计。跟着您这边再假做不知,继续劝我婶儿。您就说水清都经二十九了,这事儿她自己乐意不说,又已经传出去了。时候一长,大姑娘就到了三十了。何况我们天天在一起住着,一起上下班,那怎么防啊?不怕贼偷怕贼惦记。备不住哪天户口本就被我们拿走自己登记去了。只要我婶儿听了这话,惊疑中一松动,我就赶紧请几个有身份的媒人一起登门重新提亲,想必有了这个台阶下。这事儿也就不难了。”
嘿,这一二三的一说,水庚生实在是不能不佩服啊。
“……你小子,可以啊。这下的是连环套儿啊,我看这么办……大约靠谱儿。可我怎么就觉着,你这心眼忒活泛了呢。是不是我们不答应,你就真打算偷户口本跟我闺女私奔哪?我可得跟你先说好了,我大闺女心眼实。以后你们一块过日子,你这些招儿要敢使她头上,我可不答应,别怪我跟你翻脸。”
洪衍武赶紧点头。
“是是,绝对不会。其实您高看我了,我就是精明外露。再说我就是想私奔,水清也不答应啊,她对爹妈还是更亲……”
水庚生压根不信。
“切,你还甭谦虚,透着虚伪。要我说,还是女生向外,更别说看上的人还是个混蛋。”
得意是得意,可这话万万不能再接了。
洪衍武赶紧转移话题,掏出五块钱来。
“那什么……爸,我听说妈把家里俩新买的暖壶给(卒瓦)了,这钱我掏吧。”
水庚生这才脸色见缓。
“哼,这还算句人话。你赔是应该的,不过也甭多给,外头没事儿,就配俩胆,一块五……”
可跟着马上又一个激灵,重新警惕起来。
“哎,你瞎叫什么呢?事儿还没定呢。你别这么见杆儿爬的!”
“是是是……那咱爷俩,再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