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事儿,洪禄承就不由再此冷哼了一声。
“手疼倒无所谓,我心疼啊。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咱们家和许家的旧事,我已经跟你们讲的很清楚了,可老二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做出对不起我的丑事来……”
眼见父亲情绪再次要激动,洪衍武赶紧打断。
“爸,照我看,您这么说就有点不客观了,我二哥是偷偷干的,怎么能叫明目张胆呢?另外‘丑事’搁这儿也不合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这番插科打诨给洪禄承听得瞠目结舌,他终于觉出有点不对劲来了。
“你什么意思?”
这一声可带着气儿呢,就显得很突兀,一下引起了其他病床的侧目。
“哎哟,您小点声,这儿不是单身病房。”
洪衍武提醒了一句,随后又跟别人赔笑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小声说,“爸,我就是觉得这种事做父母的不能硬来。我知道,您生气是有道理的。许家过去对您做的事儿确实过分。可您也得承认,人的感情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说实话,我二哥不是故意不听您的。我证明,他去房山的时候确实跟那头断了。可他很痛苦,人家姑娘也很痛苦。正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做不到,这后头才互相又找了回来。而且那个姑娘一趟趟这么来回跑着,也足以证明这份诚心了。难道您还真狠得下这个心啊?”
“最关键的是,事儿弄成这样,您要不答应,这姑娘以后该怎么办,您想过没有?许家那老头子再大的错儿,祸不及子孙哪。这姑娘万一想不开走了极端,您心里能过意得去?我不是危言耸听,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血案历历在目啊。人哪,一谈恋爱智商就降低。如果在这事儿上要傻起来,那是能傻到没边儿的……”
这话确实让洪禄承神情一凛,但嘴上仍硬撑着。
“哦,别人智商低你就聪明了?当初你的事儿我都懒得说你。怎么?你还以过来人自诩,想当说客啊?你够格吗?”
洪衍武一下抓住了父亲思虑的神情。随后的事实证明,他其实还是满够格的。
“爸,您这样就没意思了,老提我干嘛。我是好心好意,既替二哥着急,也替您着急。至少,我觉得您应该认真想一想,为这种事儿固执下去,最后会把事情变成什么样?”
“您看,本来咱家过去就让姓许的折腾得不善了。现在您又为这事儿受了伤,再亲人反目,把我二哥赶出去,咱不是更亏了吗?即使那一对‘鸳鸯’不犯傻,出不了人命。可我二哥能怎么办呀?您还真打算让他给姓许的当儿子去啊?”
“咱们家好不容易才培养出这么一个大学生,他姓许的何德何能占这么大便宜啊?您可是做了一辈子买卖的,这账能算清楚吧?”
洪禄承的神情进一步有了触动,可也仍有些气难平。嘴里就故意较真地说,“行,你小子果然能说,又施展诡辩是吧?我答应就不亏了啊?那不一样把你二哥舍出去了?”
洪衍武赶紧声辩,他有他的道理。
“不不不,绝对不一样啊。要是您答应了,咱家可是添丁进口,娶儿媳妇。他许家的女儿怎么了?进门不也得叫您爸爸?那今后您和妈让她干嘛就得干嘛,否则她就是不孝,就是忤逆。您真要气不过,怎么解气怎么使唤她啊?不服,咱再让二哥一纸休书,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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