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哥们儿!这水平可以啊!没想到你还会弹吉他呢?什么时候练的?”
陈力泉是直接挑大拇指,评价相当简练。
“牛X!”
杨卫帆则微微一笑告诉他们,“你们别看京城现在流行弹吉他,可实际上我早就会。我妈不是歌舞团的么?我小时候,常跟着我妈去团里。没事儿时候,我就玩儿那儿的乐器,团里的阿姨叔叔谁有空都爱指点我一两下。这么着我就会了。其实还不止吉他,钢琴、小提琴笛子、马头琴、二胡,我都能对付几下。不过我玩儿的最多的还是手风琴,过去讲究那个嘛。不瞒你们说,七二年的时候,整个百万庄那片儿,论‘碴手风琴’,哥们儿绝对位列三甲之内!”
洪衍武和陈力泉这下豁然了,他们就要杨卫帆再弹个别的听听。
特别是洪衍武说了,“你也别光唱外国的,崇洋媚外。来一个国内的行吗?”
杨卫帆也没谦虚,就又来了一个《四渡赤水出奇兵》。
“战士双脚走天险,四渡赤水出奇兵,乌江天堑重飞渡,兵临贵阳抵昆明,敌人弃甲丢烟枪啊,我军趁胜赶路程,调虎离山袭金沙,MZX用兵真如神……”
嘿!这吉他弹唱的长征组歌,不但铿锵有力,居然被杨卫帆唱出了点儿摇滚味儿!真是人才啊!
这让洪衍武都有点身在“三里屯”的感觉了。
他就琢磨,嘿,没想到杨子还有这么一手儿,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倒是饿不死了。
今后就是再惨,这小子满可以酒吧唱歌糊口,要么就独霸西单地下过道儿。怎么也能混个啤酒加烤串儿的小生活啊……
而就在这时,杨卫帆似乎彻底起了兴致,跟着琴音又是一变,主动弹起了《游击队之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这秘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这歌儿那才真是没治了!
开始轻声细语,随着声音渐大,转为行云流水一样的顺畅。歌曲编排、演唱方式和效果,一点不亚于专业水准啊。
这首歌一弹唱完毕,洪衍武和陈力泉不由自主齐齐鼓掌,再次由衷称赞。
他们俩一致认为,就凭杨卫帆这首歌和这手吉他,要去筒子河边“碴琴”。那儿的所有吉他都得扔河里去,“圈子们”更别提了,非得把杨卫帆生吞活剥了不可。
杨卫帆也不无得色地“咕咚”灌了口酒,等小烟儿冒上这才告诉俩哥们儿,说最后一首其实才是他压箱底儿的歌儿呢。
因为这是当年“海防歌舞团”的男中音台柱子教他的。
那个男中音觉得他嗓子条件不错,还曾想收他为正式的弟子呢。可他不乐意,就跟人家学了这么首歌儿。
他目的性也很强,就为了去应付学校里的文艺演出的。
可别说,到目前为止,靠这个,在学校,在部队,他还真混了不少奖杯和奖状呢。
而到现在,这次轮到了干休所的歌咏比赛,他是照方抓药,还是打算拿这歌儿来应付。
洪衍武听到这儿,就不免问杨卫帆。
“杨子,别说,你还真有文艺才华!可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从舰艇学院里被开除,你怎么没去你妈的文工团啊?那儿不受苦不受累,还能到处玩儿。不比你去海军基层部队好?你怎么想的?傻不傻啊?”
杨卫帆的回答倒很符合他的真性情。
“你才傻呢!咱一个老爷们。靠唱歌跳舞吃饭,那多没出息啊?别说我本来就不想当兵,就是当兵,那也得当拿着枪杆子的能上战场的兵啊……“
说到这儿,他不禁卡了一下壳。因现实故,不无黯然地感叹。
“可谁知道啊,我们家是真就想把我当个摆设啊。我的训练都白费了!打靶上,我真下过苦功呢。你们说,身为一名军人,居然想上战场都不行!那还算什么兵啊,不白吃国家的粮饷么?哎,实际上,我他娘的比文艺兵还废物呢……”
洪衍武这时眼珠一转,突然心里一动,一个主意临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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