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流行的台词,像“让列宁同志先走”(《列宁在1918》)、“我胡汉三又回来了”(《闪闪的红星》),至今还大有人在说。
其他如“下吧,下他七七四十九天,我才高兴呢。”(《战洪图》)、“天灵开,地灵开,妖魔鬼怪快离开。”(《森林之火》)、“冲上去的,赏三两大烟土!”(《突破乌江》)、看在党国的份上,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南征北战》)……这些也都成了人们生活里的常用甚至必用的语言。用在特定的语境中,没有人听不懂。
就连人们的外号,也尽是取自于电影里的人物。松井、老狐狸、六百工分、翻译官、周扒皮、马小飞、解老转、白桃花、顾调度、布哈林……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更夸张的情况出现。
比如说有的时候,单位或学校会集体组织观看电影,就常常会出现某个人一直走在电影情节的前边的情况。这样的人会一句跟着一句地说台词。角色尚未开口,他先说出来,角色说上句,他接下句。
要知道,当年电视机可远未走入百姓的生活之中。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不知要看多少遍电影,绝对已经超乎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更甚之,还有不少的人为了看电影付出难以承受的惨痛代价。
像有的人为看场电影翻墙被玻璃挂到,导致腿脚摔伤、开膛破肚或是**摘除。还有的人选择钻暖风管道,结果没出来竟被闷死在其中。更有因争抢购买电影票发生暴力冲动,失手打死人或打伤人的情况。
由此可见,当年的人们对电影的痴迷,已经到了多么疯狂的程度。
那么,再来看供应的一面呢。恰恰相反,京城无论是影院数目还是影片数量,都很难与人民群众旺盛的需求相匹配!
共和国成立时,京城只有26 座影院,座位总数为16433个。不但数量少设备也差。其中除当时被称为第一流的“国民”、“大华”、“美琪”和“真光”等少数影院外,其余多是由茶园、酒楼、戏馆、游艺社或小教堂改建成的。大都狭小简陋、残破不堪。
后来,由于人民政府非常重视文化事业,想尽各种办法新建、改造和扩充放映场所。所以到了“运动”前为止。京城公开放映的影院已经有了69 家,座位数也达到了56 504个。
只可惜这其中能够常年放映电影“专业影院”并不多。大部分是除了放映电影外,还可以演出戏剧、文艺节目的“兼映影院”。比如开放的工人文化宫、俱乐部、曲艺剧场,或是对外开放的机关、企业的礼堂什么的。
而这些“兼映影院”即使放映电影,也是不公开售票的,通常是采用有组织分配的售票办法。
更遗憾的,是“运动”到来,使文化事业遭到了冲击。在整整十年里,公众影院的数目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还减少了一些。
可以试想一下,“运动”结束时,用这五万多的座位创造出了两亿多人次的观影人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同样的道理,“运动”期间,无数的影片当作封、资、修的黑货,沦为了禁映的“大毒草”。
从1966年到1973 年的8 年间,京城各影院上映的新故事片仅20 部。主要上映的是“样板戏”影片,“三战”影片(《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政治性纪录片和“批判影片”。
直至从1974年起,逢年过节前夕,才逐渐有国产新片上映。但数量不多,政治框架又太过局限。观众们普遍认为新影片远不如旧影片好看。所以影院里也就越来越清淡,国产片几乎已成“票房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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