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赵惟正说道。
“眼下罗大刚操练城中兵马,已有两千精锐,守城足够了,我想带着郑元、百虚,深入西北腹地,一方面看能不能接应更多百姓出逃,另一方面,则是试验能否清除鬼瘴之气,收复失土。”
“不行!”赵惟正断然拒绝,“这太冒险了,指挥大人身系全城安危,不可以身犯险。”
如今安定南风城军心的檀香汁和草根香,都是出自唐楼之手,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恐怕刚恢复元气的南风城,就又要逃散一空。
唐楼决定,“这样,我会留下足够的檀香汁和草根香,以半年为期,我必定回南风城。”
赵惟正见唐楼态度坚决,只得答允,“指挥大人,真要如此冒险吗?”
“当然!”唐楼种种点头,“眼下,还有许多百姓活着,他们被鬼瘴困住,一时半刻死不了,急切需要我们帮助,早去片刻,就能多救几条人命。”
一文一武,南风城两位首领,就此做出决定。
赵惟正回到家后,待在书房内一夜没睡,他的妻子披着衣裳,手持油灯找来。
“夫君,何时苦恼?”
赵惟正的妻子,也是饱读诗书的书香门第出身,平时知书达理,是远近闻名的贤内助。
“娘子,你说,指挥大人对南风城重要吗?”
妻子思量片刻,然后果然说道,“重要,前些日子,鬼瘴越境的消息传来,南风城上下官员逃个精光,只剩下夫君一人苦撑。指挥大人到来后,研制良药治疗鬼瘴,稳定民心,将南风城救活了。”
赵惟正叹气,“是啊,眼下南风城的存亡,全都系在指挥大人一身,可他现在要以身犯险,我却劝诫不住,如何是好?”
妻子抿嘴笑了,“夫君想必早有计较,何必来问妾身?”
赵惟正知道妻子天生聪慧,想必早已看穿自己内心的犹豫。
“夫君,你平时读书,说的最多的两字,便是百姓,为了这全城百姓,有什么好为难的?”
妻子的话,终于让赵惟正坚定信念,他抓住妻子一双纤手,“多谢你!”
第二天,唐楼带着郑元和百虚,悄然离开南风城,城中无人知晓他们离开的消息,只有赵惟正亲身前来相送。
“赵城主,已经过了信报亭的界限,不必再送了。”唐楼拱手说道。
赵惟正再三强调,“请指挥大人切记,只有半年,半年之后,请务必赶回来。”
虽然唐楼早已留下足够的檀香汁和草根香,但唐楼已经成为南风城的顶梁柱,若是他长久在外,赵惟正根本没信心镇住场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指挥大人,赵某清贫,没有盘缠奉送,只有一件家传之物,赠与大人。”
说完,赵惟正取出一枚玉牌,正反两面刻着硕大白云。
“当初神祖登天祭祖,天地感念其诚,降下万千瑞云,被炼化成云驾,赐予三公九卿,并朝廷大臣出行骑乘。”
赵惟正指着手上的玉牌,“赵某羞对先祖,家祖曾在朝廷担任官员,被赐予一朵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