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丫拿着钱袋子的手差点不稳,她看着笑盈盈的姜二丫,心一横牙一咬,把钱袋子直接倒在了炕上,手颤着,一枚一枚的数了起来,一共还有三十二文钱。
姜大丫不忍再看,全推到姜二丫那:“都给你,你拿去,买桃花粉吧。”
姜二丫笑靥如花,不客气的把那堆铜板全都拨到了自己跟前,往袖子里一拢:“还差着几个呢,不过咱们是姐妹,自然不计较那几文钱,妹妹我自个儿出上就是了。”笑着出去了。
姜大丫深深的吸了口气,攥着手,心焦的坐在窗边,望着窗户外头,等着周氏带好消息回来。
到了日头快下山时,周氏跟姜宝青回来了。
周氏面色如常,甚至还在姜家的门口,跟路过的村里人扯了几句今年的收成。
姜大丫从窗户里头看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在她看来,周氏这样轻松,定然是亲事谈妥了。
姜宝青在院子里跟窗户后头姜大丫那张笑得眼睛都不见了的脸打了个照面,姜大丫见是姜宝青,笑容敛了敛,嘴角撇了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朝她厌烦似的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什么秽物似的。
姜宝青没理她,收回眼神进了自个儿的土坯屋。
不多时周氏进了姜大丫的屋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屋子里头传出一声凄厉的“我不信!”,只是这喊声又急又短,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再后头,屋子里头就没了旁的声响。
到了晚上,周氏趁着夜色出去,回来后径直去了灶房,从怀里头掏出个纸包,加水煎熬,熬成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端去了姜大丫的屋子。
姜大丫屋子里的动静响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弱了下去。
姜宝青躺在土炕上,身下是干瘪的稻草,头顶是露着泥坯稻草的屋顶。待外头没了动静,她才慢慢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姜家都平静的很,也没什么人来找姜宝青的麻烦。姜宝青难得的度过了几天平和的日子,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就起来拾柴烧火做饭,然后往深山老林去挖些野菜,一路上的攀爬就当是锻炼身体。
有次她甚至还在灌木丛里误打误撞抓了一只瘦巴巴的野鸡,虽然瘦瘪瘪的,但也算是极为难得的荤腥了,姜宝青感觉自己眼里的光都快把那野鸡给烧秃了。她用锋利的石头棱抹了鸡脖子,放了血,又就着流经深山的粑子河的一条溪流小分支将野鸡洗了个干净,生了火,褪了毛,就近找了些有调味功效的野菜挤出汁液把野鸡肉一抹,串了木枝,架了个烤架,美滋滋的烤了起来。
那香味香得,姜宝青这具长年不见荤腥的身子简直控制不住的流了涎水。
因着在深山,姜宝青倒是很淡定,抹了把嘴,继续烤着那瘦柴柴的野鸡,到了后头,她自个儿的意志也有些太过煎熬,没等熟透,就忍不住扯了个鸡翅膀,大快朵颐起来。
后头等姜宝青再也吃不下时,这大半个烤鸡都进了姜宝青的肚子。
剩下的那小半只烤鸡跟鸡骨架姜宝青也没浪费,全都整理好了,拿布包着带了回去。
那点儿鸡肉可以加在糙米里头做鸡肉粥,鸡骨架可以用来熬汤!
这可是难得的营养品啊。
姜宝青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