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重重的将县衙大门给关上了。
姜宝青定睛一看,那人不是耿子江,又是谁?
耿子江看样子应是屁股上挨了好几道板子,隐隐渗出了血。姜宝青忙上前搀扶起耿子江来。
耿子江原本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见有人来扶他,下意识的就连声道谢,再扭头一看,竟是姜宝青,整个人立刻松懈下来:“姜小姑娘,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快快快,帮我找辆马车,送我回去趴着去。”
姜宝青拧着眉头:“你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耿子江一边疼得直吸气,一边又忍不住的叹气:“别提了,这些日子我看着风声似乎有些过去了,今儿我本来还想送那位石大小姐去我亲戚那呢。结果还没出门,就见着石大小姐以前的那个丫鬟,好像是叫秋月什么的来着……带着些衙差过来了,说我窝藏罪犯,把我跟石大小姐一锅端了。”
姜宝青拧着眉头:“秋月?她不是石芊芊的丫鬟么?看着对石芊芊还挺忠心的。”
耿子江叹了口气:“再忠心,大概也熬不过狱里头那些磋磨吧。我看着这些日子,好好的一个人都有点不像样了……这下子,石大小姐被带走了也不知道会受什么罪。唉,反正我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耿子江忍不住想去摸自己被打的屁股,结果一摸,又疼得眼里鼻涕都有些飙出来了:“可真疼啊!”
姜宝青扶他去街边待着,然后又去喊了辆马车过来。
这马车是车马行专门出租用的,简陋的很,一颠颠的,耿子江趴在车厢里,疼得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喊外头的车夫:“大哥,行行好,稳一点啊,我这快疼死了。”
“哎哎,好嘞。我尽量啊。”车夫在外头应着。
姜宝青看着那被血隐隐浸透的衣衫:“……你这窝藏罪,挨了多少板子啊?”
耿子江趴着,扭过头来,给姜宝青费力的比了个五的手势:“整整五十大板!”说着,耿子江惨白的脸上又有些振奋,“想不到我学医这么多年也算有了点用。本来县令大人要打我八十大板,还要羁押三个月的。后来听说了我是附近的大夫,救人行善的,就说念在我是初犯,打了五十大板就放我出来了。”
耿子江一副庆幸的模样,让姜宝青忍不住叹气。
这个缺心眼啊。
他要不是一开始就滥好人,收留了石芊芊,连这五十大板都不会挨!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耿子江这样的人品,姜宝青一开始也不会跟他合作。
什么事情都是有得有失的。
姜宝青叹了口气。
到了耿子江的小药铺,姜宝青原本想着帮耿子江上棒疮药来着,结果耿子江大惊失色,非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伤及的地方又是那等私密之处,死活都不让姜宝青给他上药。
姜宝青冷笑着把药摔他边上:“那你自个儿上啊。”
耿子江艰难的上了半天,发现确实自个上不了药,这等重伤放着不管又可能会丢了性命,只得含泪同姜宝青道:“姜小姑娘……麻烦你了。”
活活像是一个惨遭恶霸蹂躏的良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