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嘶鸣引来所有人注意,友军来了可要整理好着装,可能让他们看到自己邋遢的一面,从而弄出一堆糟糕谈资于军中蔓延。
没有那么多花哨,第一辆马车平安的开到石桥上,双方会师了。
阿纳托利作为领队,又是284师的老兵,巴尔岑的那张老脸他真是太清楚了。
他下了车,拧拧自己的脖子,放肆地嚷嚷:“巴尔岑!我看你就像是一条鲶鱼,刚从河里钻出来的吧!真是太邋遢了。”
“哈哈!阿纳托利,瞧瞧你的裤腿,不也满是泥巴吗?我们谁才是鲶鱼呢!”
巴尔岑丝毫不生气,他张开双臂高兴的迎上去,两位老战友拥抱一起。
“啊!巴尔岑老哥,你们就来了这点人?我还以为那些乌克兰人都到了呢?”
“再等等吧!他们护送数千平民,根本走不快。对了,你有烟吗?你有酒吗?”
“有啊!”阿纳托利回答的非常直白。
马车队绝非是纯粹的空手而来,用几瓶伏特加突击犒劳一下劳苦功高的军官,这是合情合理的。
阿纳托利差人拿来一瓶酒,士兵拿酒的模样,被伊戈尔看个正着,这便匆匆跑来。
“嘿!你是伊戈尔,你不陪着娜塔莎,也来我这里讨酒喝?”
“算了吧!娜塔莎干掉了第403个***,我作为观察员,回去后酒少的了?我找你确实是要酒的,倒不是我要贪杯,有个姑娘现在急需这瓶伏特加。”
“姑娘?谁?”
“还能有谁,只有娜塔莎一人。”
阿纳托利还是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们这群男人组队打仗多了,她该不会染上抽烟喝酒的臭毛病了吧!她还是个孩子啊,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呸!我们的思想觉悟之高得到了司令的赞誉。她皮肤感染,为了避免伤口恶化,先给她杀杀菌。对了,等大部队到来后,阿纳托利,你可得先安排她回去!如果她病情恶化,司令可是要大发雷霆。届时你也有责任。”
一听这个,阿纳托利立刻变了脸色,爽快的将酒瓶递过去。
和平时期,苏联用大量土豆酿造伏特加。该酒几乎没有香味,完全就是酒精味儿!某种意义上,它简直就是医用酒精的稀释品。也因为这一特性,用它作为临时医用酒精毫无问题。
娜塔莎乖巧地坐在地上,露出满是血道子的双腿。给她治疗的全是一群蛮牛般的大兵,指望怜香惜玉是不可能的。
“亲爱的,你可要忍住了。这是烈酒,杀菌消毒效果很好。为了你的健康,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好吧,您不用担心我。”
见其目光坚定,伊戈尔即刻动手。酒精刺激着伤口,真是火辣辣的疼。娜塔莎有些后悔,早知道会遭遇这个,当初就不该玩命挠。她经历过医疗训练还做过野蛮的手术,酒精涂伤口真是疯狂,为了杀菌只能咬紧牙关忍耐。
不管怎么说,伊戈尔和她并肩作战都快一整年了。论到年龄自己足够做她父亲的,更是见证她从悲惨的战争孤儿成长为全联盟最有战斗力的共青团员,对她的关心自然要多很多。但他的手段有些笨拙,一瓶子烈酒全部重洗伤口了,弄得一旁围观的巴尔岑大呼暴殄天物。
空酒瓶也没有浪费,巴尔岑还对着瓶口舔了几下。
巴尔岑向行进中的科夫帕克发去电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拖拖拉拉的队伍。
那些如蜗牛爬似的战争难民,突然间爆发出了强大战斗力!又是母亲拉着孩子,老夫携手老妻,尽力向东快步前进。
队伍有些混乱,士兵不得不出面干涉。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冷静!让担架手走在前面!让有孩子的家庭走在前面!”科夫帕克尽力掌控,仅凭一张嘴是难以说服的,终究还是鸣枪示警解决问题。
将老弱伤员优先接回去是理所当然的,科夫帕克很高兴看到人们为伤病员让开一条路,在担架手的后面,又是大量牵着孩子的父母。
最后的旅途一切平安,大部队于下午一点抵达了那座桥梁。
一万余人突然出现在桥的另一边,阿纳托利大吃一惊,他已获悉来者会有一万人,想不到一万人聚在一起真是人头攒动。“他们一起过桥,小小的石桥不得垮塌?”
队伍里一半人是军人,加之阿纳托利带来的人,军人是比平民多许多。
在士兵的约束下,老弱病残先行过河。
众多的孩子被放在宽大的马车车厢里,其家人就围在马车旁。待马车不能装载更多人,就在孩子们的父母簇拥下直接掉头。
数以百计的伤员,许多人还发着烧。他们被平放马车上,装满后直接掉头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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