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损失了许多时间,估计轮到我们渡河,天就快亮了。一旦天亮,德军一定会展开反攻,对此我们必须组织部队留守,为大部队的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所以我们需要一百个勇士留下来,作为殿后部队。同志们,有谁愿意,举起手!”
戏剧性的事发生了,拉夫连季放眼望去大家竟都高举右手。队伍也是乱哄哄的,大家的态度非常明确,即争着充当几乎注定牺牲的殿后者。
士兵们都很勇敢士气旺盛更不畏牺牲,只有最优秀的军队才是如此。拉夫连季欣慰之余,他也必须挑出一百人。
正当他犹豫时,一个脸有伤疤的中年人,扛着步枪突然出列。
“长官,总要有一百人留下来,我第一个报名!”
“还有我!”又一个站出来。
更多的人离队,战到拉夫连季面前,这举动令人感动不已,同时人选也就定了下来。
敢于主动站出来的而非混在队伍中举手的人,他们绝不可能有沽名钓誉的打算,他们是真的愿意留下来为大部队殿后,并战斗到底。
很快一百个人选定下来了,他们的身份形形色色,不过有三分之一人,是1941年春季入伍的,他们可是响当当的老兵。拉夫连季不希望他们留下来,迫于舆论压力,他不得不予以认可。
一想到又有许多老兵会战死,拉夫连季不由悲从中来,满是灰土的沧桑老脸,迅速挂上两道泪痕,泪水抵在脚下散发硝烟气的大地。
“同志,您是第一位站出来的人,您叫什么名字?”
“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奥列格斯基。我是大卢基人,去年一月份参军。我是被284师于四月底从战俘营解救,我有理由战斗到最后。”
拉夫连季点点头,那些被解救的战士几乎都重新入伍,因其普遍接受过军事训练,人员多是首先分配到独立团,其中的优秀者再被主力吸收。这个奥列格斯基必是一个佼佼者。
“长官。”奥列格斯基突然说,“我们愿意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不过我们渴望我们的牺牲为祖国所承认。如果我们必然会牺牲,至少让人民知道我的名字。当战争胜利后,在矗立于此的纪念碑上镌刻我们的名字和籍贯,这就是我莫大的荣幸。”
拉夫连季点点头,他从衣服里拿出笔记本,和一支半损坏的钢笔,面对着最后的一百人:“兄弟们,我敬重你们。现在写下你们的名字,和你们的籍贯。我保证,祖国不会忘记你们的忠诚,如果你们牺牲了,你们的家属当得到优待,你们的名字将刻在纪念碑上永世得到瞻仰。”
不过拉夫连季真的不希望他们全军覆没,所以在签字结束后,他先是提拔奥列格斯基为连长,又决定殿后部队只要坚守到早晨八点,无论什么状况,活着的人立刻退到河畔,登上炮艇撤退。
“我还想当英雄被后人瞻仰呢!既然如此,给我们留一条后路,倒也可以。”奥列格斯基豪放得哈哈大笑一阵,便领着一百个勇士布防去了。
……
城内的苏军还有近三千五百人,如此多的人员利用少量的木筏渡河,真是一个困难事。好在整个渡河过程没有德军来捣乱,效率虽慢,部队撤得也很从容。
就在三十日的凌晨,在宏观的战场上,数万名游击队战士开始大规模南下,红十月和茨冈人大队,每一个游击队员都认为,能否冲出包围圈,全看今天晚上的行动。如果天亮后,还有部队没有通过伞兵233旅的占领区,他们将处于危险状态。
最先渡河的是伤员,在这之后的两个半小时,城市内已经没有独立团的人继续逗留。
当284师的部队开始渡河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白俄罗斯明斯克,七月一日的日出时间是凌晨四点五十分,其南部的戈梅利地区,日出来的稍晚一些。拂晓天空的蔚蓝,将从凌晨四点半开始出现。
284师中的白俄罗斯人,对这里的时间非常了解,人人都明白一个小时后就是天亮。
当他们开始渡河时,已经完成渡河的部队,仅仅在河对岸逗留极短的时间,便开始大规模的南下。
率先后撤的部队是四支独立团,他们抬着躺在简易担架上的数量不多的伤员,肩扛缴获的少量战利品,虽疲乏缠身,依仗着强大的耐力,开始了徒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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