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兵营的工作并非运石头,而是负责伐木。从这一天开始,乔舒雅的诱饵战术开始实行,地图纸上,一处巨大的营盘将着手建立。对于军人,基础的土木基建知识也是必修课,即便是女兵,她们也都是按照苏军的《步兵操典》办事。
那是一处满是泥塘的区域,其占地超过十六万平米,大量的木质建筑会迅速建成,待营盘建立后,也不会有一个人居住。
当第二团的战士们休息完毕,他们也将假如这庞大的军营建设。
这就是苏军为德军准备的大礼,杨明志有理由相信,德军一定会向这里,倾泻火力!
……
这是5月31日的清晨,一夜未眠的人,游击共和国还有很多。
作为一个孕妇,或许可以继续工作一段日子,但杨桃有理由拒绝繁重的劳动。
这一宿,杨桃实在无法拒绝辛劳,她拿起了柳叶刀和止血钳,其任务是救人性命,即便再劳累,也必须坚持!
在矿场的那番紧急救治,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精力,当坐着马车晃悠悠的回到医院,等待她的又是排着队急需手术的伤员!
很多伤员面临着这样的窘况,即炸裂的细小碎石钻入了他们的身体。这些碎石成分中含有大量硫磺,其比留在体内的铅弹毒性更快发作!伤员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战俘,体内的异物都要迅速取出。其实很多伤员只是被简单包扎,最多拔取伤口浅层异物。
他们直到送至医院,才开始进一步检查,继而绝大部分伤员,都被查出埋藏在肌肉里的一片片碎石,甚至,那位布里马尤!
这个幸运的罗马尼亚人,被告知捆成木乃伊般的胳膊,又要把纱布打开,因为透过渗血的伤口,医生有理由怀疑,这里面还有东西。
他实在无奈,自己已然是这群医生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
苏军极度缺乏麻醉剂,好在老毛子找到了一种效果极佳的麻醉办法——灌伏特加。
很多人不甚酒力,布里马尤强行被灌入半瓶烈酒,不一会儿就神志不清了!其实这种方式,广大的苏军伤员太喜欢了,喝醉后,更是无所谓手术如何。
醉醺醺的布里马尤再度陷入昏迷,杨桃恰巧就负责他的手术。
“这个男人是战俘里的大官,他必须活着!必须活着!”杨桃不停的自我强调,在打开了他结痂硬化的纱布后,又拿出来一支纤细钢针。
这是所谓探针,它不是正经的手术器械,其唯一所用就是寻找身体中的弹片。这支钢针透入伤口,几番倒动,果然遇到异物。
杨桃再看看这个“大官儿”,如若不是其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简直就像是死了!
“好了!同志们!我们开始手术!柳叶刀!”
锋利至极点的刀子划开了伤口,鲜血开始流出,很快,一股混着浓郁酒精味的血腥气息皮面而来。
“止血带,扎进他的胳膊!止血钳!还有镊子!”
一番指令有条不紊,仅有的一盏电灯照耀下,两颗满是鲜血的碎石拔了出来。接着,她又刮去了伤者被污染的一些烂肉。
“针和棉线,我们开始缝合。止血棉,做准备!”
对于布里马尤,一切都是恍惚的!待他再度醒来,赫然发现漆黑一片,唯有两条缝隙透露近点点微光。
他确定自己没死,因为能感受到胳膊的疼痛,以及浑身的虚弱感。倒是这躺着的地方真是不一般,怎么会特别的舒服?!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他非常清楚自己遭到了德军的轰炸,更对被冲击破吹飞一瞬间的深至骨髓的惊恐。“也许,俄国人信守了承诺,真的救了我们?”
他的身躯还能动,只是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居然是被束缚着的。
“呵呵!俄国人是怕我逃跑吧!这里究竟是哪里?难道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