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周边蝉如雨落。
庞举人呆呆地看着,听着,直到方运开始弹奏《良宵引》,乐曲由肃杀哀愁变得悠扬轻快,他才反应过来。
“他以前是以琴音唤深秋,而今日更进一步,竟然以琴音唤来寒冬,让所有秋蝉以为寒冬已到,自然就死了。以后他若是弹奏战曲,当真不得了啊。秋音杀蝉不算什么,可是一曲灭蝉,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入琴道一境。”
方运弹完《良宵引》又开始继续雕琢《将军令》,争取把琴道一境的《将军令》改得更完美,一旦改好,用才气初奏那天就可以看到实际的效果,至于能不能展现大唐雄风,就要看这些天的努力了。
没完成的《将军令》弹弹停停,方运不断记录着,修改着,琴声非常杂。
庞举人虽然不善琴道,可新曲中开头号角齐鸣整军待发的气势无比雄厚,他听得明白,这些天一直怀疑方运在自编战曲,今天看到方运的《秋风调》中杀意这么强,心中更加确定。
“战诗词拥有最强的杀伐力量,其次就是战曲,他在战曲方面的成就哪怕有战诗词的一半,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景国复兴有望啊。”
庞举人静静地听着方运的琴声,见天色将明,扫视四周,自言自语道:“这些知了用滚油一炸,可是无上美味。尤其是胸肉,实在是上好的下酒菜。已近中秋,再不吃就晚了。唉,小时候要是遇到满地的知了,能笑一整天。”
庞举人怀念完儿时捉蝉的乐趣,开始捡秋蝉。
改完部分《将军令》,方运离开,回家的时候发现今日的庞举人有些特别,似乎在用衣袍兜着什么。
到了门口。庞举人突然问:“你要不要?”说完摊开衣衫,露出许多知了。
方运认真地看了看庞举人,又看了看那些蝉,颇感有趣,道:“明日我问问家里人会不会做,会的话就去你家要一点。”
“好。”庞举人笑着答应。
这时候,起夜的方大牛听到动静,推开门探出头,看到庞举人兜着满满的知了,本来有些迷糊的目光里充满疑惑。然后小心翼翼问:“少爷,您和庞举人捉知了去了?”
方运和庞举人哭笑不得,一个是十国第一秀才,一个是圣院刑殿的举人,吃饱了撑的也不可能在后半夜去捉蝉。
庞举人摇摇头回家,方运笑了笑,向门里走。
方大牛一边关门一边小声嘀咕:“以后捉知了让我去,我很拿手,其实树上的味道一般。洞里的才香。”
“快去睡你的觉!”方运笑着说完回屋。
方大牛满头雾水。
第二天醒来,一切如常,只是在看到震胆琴的一刹那,方运却愣住了。自己和震胆琴之间似是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那琴似乎像是自己的手指一样,是身体一部分的延伸。
“这种感觉……指弦如一,琴如骨血。难道我达到琴道的第一境声情并茂了?”
方运立刻坐到琴前,在手指碰触到琴弦的一刹那,他有种无比怪异的感觉。以前的琴弦紧绷,要时刻小心,因为那是蛛妖的丝,会伤到手,能感到威胁,可现在摸上去就如同摸着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以上,感觉这琴弦永远也不会伤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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