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姑冷冷道:“她们没看住母后,处死也是罪有应得,裕王做得没错。”
莲翘眼泪流下来了,点头:“是,奴婢不该说这种话。”
沉寂片刻,朱七姑又问:“裕王来向太后问安,之后又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
“陪裕王来的,还有谁?”
“有冯提督,嗯,还有陈掌印。”
“冯保?陈洪?”
“是。”
朱七姑一指将莲翘点倒,莲翘顿时昏迷过去。
离开西宫,朱七姑来到兴庆宫,这里住的是另一位太皇太后——原来的兴王妃。
悄无声息间进入寝殿,走到帷帐前,静静的看着这个在床上沉睡的老妇,面容苍老,满头银发,从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完全是个不懂修行的凡俗老人。
朱七姑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点向老妇,点出一半,却还是收了回来,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来到内府庑院,认准最大的几个院子挨个搜过去,朱七姑找到了正在酣睡的陈洪。
陈洪同样得了赵然的观想图传法,观想出气海之后也入了修行。但他的修行进度很慢,好事做了一箩筐,炼化出来的功德法力却极少,至今依旧困顿于道士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的精元比常人少得多呢?
在朱七姑的面前,陈洪和一个普通凡人没什么区别,直接被揪了起来。当然,就算朱七姑不动法力,他也不敢挣扎,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人家的奴仆,朱七姑想问什么,他都只能老实回答。
“太庙大火前一晚,你陪着裕王去见太后了?”
“回长公主,我和冯大伴陪着皇上去的西宫。”
“都说了些什么?”
陈洪便将当夜天子和太后的谈话内容老老实实交待了,朱七姑皱眉道:“就这些?”
“千真万确!”
“我母后,就没再见旁人了?”
“的确没有,我们前脚走,西宫后脚就叫寝了。”
犹豫片刻,朱七姑问:“母后......赐酒,赵致然......他有没有过来谢恩?”
陈洪分辨道:“当时太晚,是冯提督陪皇上去送的酒,微臣没有跟过去。但,微臣可以保证,太后的失踪,和赵方丈没有一点干系。为了避嫌,赵方丈甚至住在了午门外的庑房里,就算是谢恩,肯定也是天亮以后的打算了,断不会深夜入宫的。”
朱七姑笑了笑,道:“我也没说和赵致然有关系,你辩解什么?”
陈洪磕头道:“赵方丈是厚道人啊,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再者,其实我们都怀疑,太后的失踪,或与邵大天师有关。”
朱七姑凝目望向陈洪,冷冷问:“你知道些什么?”
陈洪回答:“小臣知道得不多,但当时很多人看见,邵大天师与赵方丈在天上激斗,其后又有传言,说是邵大天师和楼观一门在太庙打了起来,之后再有龙阳祖师率众真师入太庙之举。长公主您想,若非如此,为何龙阳祖师飞升之时会当众下诏,将大君山洞天留给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