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爱卿请坐!”李渊又吩咐侍妾,“去倒两杯茶来。”
长孙顺德和李渊是老交情了,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他见李渊面有病容,便小心翼翼问:“刚才遇到三公子和刘老大夫,听说王爷病倒了,可否要紧?”
李渊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叹息道:“这是心病,河东形势越来越差,本王弟弟神通被远东军奸细炸死,十万北路精兵不足五万,吕梁郡和忻口郡已经被远东军抢去,就连世民的东线虽然没有丢失一郡一县,可是也吃了败仗。那陇关侯君集还没将断了粮道的远东军特战队灭掉,陇关的粮草最多还能够坚持十天,十天之后若是粮道还不能打通,侯君集只能被迫放弃陇关,否则就会出大乱子。”
说到这里,李渊一声长叹,继续道:“唉!顺德可以良策,挽救眼下危局?”
李渊看似镇定,但那只是心性了得,不失慌乱,能够保持冷静,可是眼下他们分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怎么可能真的镇定,心底深处同样是心急如焚,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将所有困难都摊开了说,只盼望平日间足智多谋的长孙顺德能够给他出了一个良策,摆脱眼前的困局。
李渊说的这些,长孙顺德岂能不知,他来的时候便思考了一路,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想法,略略整理一下,便说道:“王爷,老夫以为河东败势很难挽回,眼下只要世子那边能够死守太原城,拖住王君临,稳住眼下河东局面,然后我们腾出手打通通往陇关的粮道,先保关中不失,然后再想办法救援太原。”
李渊沉吟不语,他知道长孙顺德说的没错,可问题是长子建成治理地方,处理政事还算不错,但是在带兵打仗,守城防御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而且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实在是没有信心。
而派援兵过去,少了根本不是远东军的对手,派去的兵马简直就是送菜。
可是多了他们又拿不出来,当然眼下新成立的十万新兵也不少了,可是以新兵的战力,即使是十万人马,送去救援太原城,估计也是给王君临送菜。
要知道李神通之前带领的十万可是精兵,还不是正面与远东军五万来人大战以惨败而终。
“顺德,建成那里本王实在是不放心得很,王君临又诡计多段,而且……”李渊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左右手挥手让侍妾、下人和侍卫都出去,然后才说道:“而且,本王怀疑裴家和王氏恐怕已经有了异心,这两家若是向王君临投诚,与王君临里应外合,建成要想守住太原城实在是太难了。”
长孙顺德闻言,早已脸色微变,紧紧蹙起眉头沉思半响,阴沉道:“王爷怀疑之事恐怕是真的,王氏和裴氏为了保全家族,向王君临投诚实在是可能性太大了,甚至老夫可以确定他们必会向王君临投诚,还请王爷立刻派信使八百里加急快马给世子提醒。”
李渊神色凝重无的说道:“本王早在昨日收到太原被围的消息时便已经派了信使以八百里加急快马前往太原城,但就怕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李元吉送完刘大夫已经返回,一进门便大声说道:“父亲,给孩儿五万人马,孩儿立刻杀往河东,必能够给太原解围,并且打败王君临。”
李渊眉头紧紧蹙起,眸中深处涌现出浓浓的失望,禁不住呵斥道:“元吉,你在胡说什么,以五万人马若是能够打过远东军,你神通叔父早就打赢王君临了。”
旁边长孙顺德面上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是暗自摇头,唐王三个嫡子,长子擅长理政,算是合格的世子,次子擅长谋略、练兵、打仗,好像理政方面也很不错,算是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