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我一把,我被砸在这房梁木下面了。”
……
只是被卢有德偷偷带着剿过几次山贼的卢氏兵卒们,此时的士气原本就不高,纯粹是卢氏丰厚的奖赏和可能遭受的残酷惩罚维持着最后的一些士气,很多人心中甚至存着强烈的抵触情绪,逼不得已才不得跟着其他人随波逐流。
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板砖和房梁木之后,众人立刻在寺庙的大门口儿乱成了一锅粥。你推我,我挤你,东躲西藏。不少人手中的长矛也丢在了地上,被无数双大脚反复踩过,踩得七零八落。
“不要乱,刀盾兵,刀盾兵重新整队,护住,护住长矛兵头顶。长矛兵,长矛兵给我在中间整队,抬起撞锤。别跑,别跑,砖头砸不死人,赶紧给我列阵,列阵!”如热锅上蚂蚁般混乱的队伍当中,都尉卢小峰探出个血淋淋的大脑袋,头盔歪在了一边,脸上鼻梁被砸坏了,门牙也断了大半截,疼的要死,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大声嘶吼:“给我列阵冲门。所有人听令,先入门者,赏千两银子,百亩良田……哎呀!”
一支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冷箭,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左肩窝处,推着他踉跄后退,踉跄着坐倒在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更多的羽箭,从寺庙的迎宾殿屋顶射下,将刚刚鼓起勇气站好的卢氏士卒们挨个放翻于地。
原来是利用拿板和房梁砖争取来的时间,那五名蓝衣卫箭手在旁边五名高手的保护下,直接从寺庙主殿房顶上跳跃到了正门口迎宾殿的屋脊上。居高临下,箭如飞蝗,而卢氏弓箭手疯狂的射向他们的箭矢都被旁边高手一人拿着一个门板挥舞着全部挡了下来。
迎客殿原本是和尚收进门香火钱专用,距离大门只有二十步远,建得颇为高大,且因为地势和建筑本身的双重原因,足足高出了大门丈余。站在屋脊上的人能轻松看到大门口的人,从容弯弓射击。而站在大门口的人想要还手,射出来的箭却要受高度和风力的双重影响,无论力道和准确度,都大幅衰减,再说这五名蓝衣卫箭手旁边有高手保护,即使射来也没有用。
只在几个呼吸的功夫间,门口的贼兵就又被放翻了十数个。而他们仓促发起的反击,却连屋脊上的蓝衣卫弓箭上的寒毛都没有碰到半根。顿时,贼兵们所剩无几的士气彻底归零。众贼兵惨叫一声,抬起受伤昏迷的都尉卢小峰,踉跄着向后撤去。
转眼间,就退到了距离大门二百步外,只留下一地的长矛、朴刀、盾牌,还有七十多具血淋淋的尸体。
“把卢小峰这个白痴给我抬下去斩了,悬首示众!把火长以上军官,还活着得给我押过来!”防守一方的府兵们兴高采烈,进攻一方的卢氏兵卒,却是愁云密布。统兵的卢有德更是恨极,毫不犹豫地对溃兵中的带头者执行了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