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就是不近崇邪的琉璃净体,这修界别的不多,煞气邪气鬼气却多得是。于是他无可避免地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了,饶是在五华派中颇有些脸面的父亲也保不住他日渐衰微的身子。最后只得将小小年纪的孩子送离家人去到冷清的上水寺。
梵音大师年轻时欠他父亲一个人情,对于于家主的托付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尽管知道这孩子终将会回到五华派也仍然待他如珠如宝,亲生孩儿一般。在佛法加持之下,从小受尽体质折磨的于镇东是一日一日地健壮起来。他也越发地想念家人,想念义和城。
上水寺很好,师长都很好相处,待他之心不必说。可这不是他的归属啊,他跟寺里大部分的师兄师姐不同,于镇东是有家人的,有牵挂的。
他很感激上水寺的师长,但他尚有父母需要孝敬,有幼弟需要照抚,有家族要去报效……六根清净的上水寺终归不是他的根。
他想要回家。
现在他回到家了。
没有琉璃净体,没有孱弱的体质,更不曾去过上水寺。困扰于镇东前半生的恶梦仿佛未曾存在过一样。如今的一切是梦吗?亦或者他才从梦里醒来?于镇东迷茫了。
不同的人上演着同样的悲喜与迷茫,他们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过上了自己最向往的日子,可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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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这牵魂阵不久前方才从陇川秘境得来,此阵的细微之处我等也未曾摸透,这般大胆地用在各宗弟子身上,稍有不慎,只怕……。”各宗都能把他们给灭了。
岳麓摆摆手,止住欲言又止的族内长老的话头。
“本座已经提前让嫡系的小辈进去试过了,没有问题。若是顺利出来了,于他们而言裨益极大,不会亏了他们的。”他都敢把自家的孙辈舍了进去,还有什么问题。
“额、城主!您怎么可以……您什么时候?如果嫡系的公子和小姐出事了怎么办!”闻言这位族中长老头皮都炸了,城主怎么能这么做,擅自把嫡系子弟送进未知的险境里?
“好了好了,别咋咋呼呼的。那群小混球不是还好好的吗?那两个小的不是昨个还拖着阿牛你教他们技法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岳麓不以为意。阿牛这家伙对孩子溺宠太过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考验就怕得跟什么似的,这样教出来的孩子哪里适合闯荡修真界。当然,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思虑不周全,只是一点点而已……
“诶,您啊。罢罢罢,不管你了。总归是你的孩子,我在这瞎担心什么劲!”阿牛抚额,不想就这个跟自家堂兄长辩个究竟。
岳麓识趣地不再提刚刚的那个问题。他取下腰间的葫芦,调出部分灵力运在两掌,黯黄色的葫芦浮现起淡淡的白光。
“就让本座瞧瞧你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