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李老虎将一张血迹斑斑的货票扔到地上,叱问道,“潘八爷可认得这是何物?”
潘初八不为所动,一旁的潘文见状,极为识趣地主动将货票捡起来。观瞧片刻,潘文不禁猛吸一口凉气。他已认出货票来历,正是前日洛凝语在渡口取货时所用的那张。
潘文赶忙将货票拿到潘初八身前,低声道:“爹,这是咱们码头的货票……”
“是又如何?”潘初八怒道,“我潘淮船商打开门做生意,每天发出去的货票何止百张,我又如何知道这张货票是何人……”
“是洛小姐的。”不等潘初八把话说完,潘文已面色尴尬地附耳上前,快速解释道,“就是洛府主送给爹的那尊白玉观音。”
潘初八登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抢过货票,细细辨认一番,转而又看向洛凝语三人,眼中布满疑惑之色。
“这张货票究竟是谁的,相信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李老虎咬牙切齿地说道,“昨夜它出现在我兄弟的尸体旁,至于后面的话……还需要老子多说吗?”
“什么意思?”潘文惊呼道,“你想栽赃我们杀了你兄弟?”
“栽赃?放狗屁!”李老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张货票,从始至终只能出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你们潘淮船商,另一个就是拥有这张货票的客人。你来告诉我,究竟是拥有它的客人杀了我兄弟,还是你潘淮船商的人杀了我兄弟?”
“这……”
被李老虎劈头盖脸一通喝斥,潘文不禁一阵语塞。李老虎话中有话,认定杀害李豹的凶手非此即彼,无论是潘淮船商,还是洛凝语,潘文都不能置之不理。与其自己说什么都错,倒不如什么也不说。
“只凭一张货票就妄下断言,李帮主未免太过武断。”潘初八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辩解道,“此事还有很多可能……”
“没有可能!”李老虎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怒哼道,“我现在只给你们潘家两条路,要么将潘淮船商分出一半,以此弥补我的丧弟之痛。要么就交出凶手,任由我东湖帮处置,老子要让其以命抵命。”
潘文急声道:“可我们并不知道谁是凶手……”
李老虎眼神一动,刘三当即会意,赶忙伸手指向柳寻衣三人,嚷嚷道:“帮主,就是他们,前天就是他们在码头上闹事,还当众挟持二爷。”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李豹在颍川混迹多年,帮我做事也并非一天两天。为何他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和他们发生争执后就被人杀了?”李老虎审视着柳寻衣三人,语气不善地说道,“潘八爷,他们三个对潘家应该很重要吧?否则前日潘文也断不会拿出一千两银子,替他们解围。现在我兄弟惨死,我不找你潘家麻烦,不灭你潘家满门,反而还给你两条路选,难道不是对你潘家的恩惠吗?难道不算喜事吗?所以今日我来向你道喜,难道不应该吗?”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昨日他们三位一直在我府中……”
“我不管其中到底有没有误会。”李老虎不由分说地大手一挥,丝毫不给潘初八解释的机会,直言道,“总之李豹不能白死,这件事今天你必须给我和兄弟们一个交代!要么交人,要么将潘淮船商分出一半。究竟是要钱还是要人?你自己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