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小白,语气之中满是惊慌地道。
敖解忧跟李云生对视了一眼。
对于吕苍黄的伤,两人其实是知情的。
“别急,我们先去看看。”
李云生语气平静地安慰了小白一句。
……
龙宫,一间专门用来安置伤员的房间内。
几名龙族大夫,正手忙脚乱地帮吕苍黄清理着伤口。
此时的吕苍黄身上衣衫褪尽,以半人半蛇的模样,躺在一张巨大的寒玉床上,此时的他满身的伤口,就好似一只被打碎的瓷瓶,只是勉强拼凑在了一起,猩红的鲜血,正不停地从他身体的各处伤口流淌出来,将那原本莹白的寒玉床都染成了红色,血液顺着寒玉床流淌下来,远看去,就好似一条条血色的瀑布小溪一般。
“殿下,这,这寒玉床也止不住他的血,吾等,吾等,当真尽力了……”
一名龙族大夫,一脸惭愧地在敖解忧面前弯下腰来。
“你们出去吧。”
敖解忧拜了拜手。
对于吕苍黄的伤势她很清楚,睚眦几乎震碎了他身体上的每一块骨头跟肌肉,后来完全是靠着他自身的意志以及丹药支撑着,能撑到现在,以及算是奇迹了,她没有理由去责怪这些大夫。
李云生则是径直走到吕苍黄边上。
看着这张往日不可一世的脸,现在居然憔悴虚弱到呼吸都十分困难的模样,李云生也禁不住有些感慨。
“还活着吗?”
他静静地看着吕苍黄那张没有半丝血色的脸。
“困死了,别烦我。”
许久之后,吕苍黄才艰难地抬起眼皮,满脸的埋怨。
“吕叔……”
小白这时也站到了吕苍黄边上。
吕苍黄原本那满是嫌弃的脸,立时露出了微笑:
“小白,不是让你别来了吗,吕叔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幅模样。”
“可是……我……”
小白欲言又止。
看着这父女两,李云生只觉得血脉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两人虽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彼此之间的好感。
他随即从背后抽出了“朽木生花伞”,然后将伞撑开放在吕苍黄头顶上方,而随着他将一道道神魂之力注入作为伞柄的那截长生木上,一滴滴碧色的水滴从长生木上流淌下来。
“我记得这把伞,还是你在楼兰城,我们一起卖包子时做的,真是一段有意思的经历啊。”
在那水滴滴在身上之后,吕苍黄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要吃包子吗?”
李云生问。
“不要。”吕苍黄毫不犹豫地决绝。
而后一脸委屈地看着李云生:“死囚行刑前都有好酒好肉招待着,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只能吃包子?”
李云生:“病人,还是吃的清淡点好。”
吕苍黄闻言,怔怔地望着头顶那朽木生花伞,一直呆愣了许久才摇了摇头道:“把伞拿开吧,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
“还有一种方法没试过。”
李云生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一旁的敖解忧。
敖解忧点了点头:“的确还有一种方法。”
吕苍黄笑了笑:“不用安慰我,死对我来说算是一种解……”
他本想说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却不经意地对视上了小白那噙满泪光的双眸。
“什么……方法?”
他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
“化龙。”
敖解忧一脸郑重地看向吕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