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臂的皎訷比之方才更加恐怖了,那疯狂的纵横剑气,让天井关前的广场变成了一处充斥着剑气的炼狱修罗场,哪怕是一只苍翼飞进去恐怕过不了多久也要被绞成一撮粉末。
就在许多人以为李云生活不过几息时间的时候,他们惊诧地发现,过了居然能够游刃有余地在这满场“锋利”的剑气中行走,他似乎总能够找到皎訷那密不通风的纵横方圆剑的缝隙。
“难道说,这皎訷的纵横方圆有破绽?”
众人心中疑惑道。
于是许多人尝试着将自己带入李云生此时的境地,皆是感到一阵脊背发凉,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他们肯定,并不是皎訷有破绽,而是这秋水的少年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躲过了皎訷的剑,甚至这种情况之下,他还能不时的出一剑,在皎訷身上讨些好处。
而且他那注视这皎訷的眼神,冷静得让众人感到害怕,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猎物该有的眼神,那是一个猎人的眼神。
他根本不是在逃避,他是在寻找机会,杀死皎訷!
许多人咽了口唾沫在心中有些惊愕地这么想道。
第一次,场内外观战的众人,看着那看似满场飞奔逃窜的秋水弟子,心中露出一丝敬畏之意。
不光是这些人,南宫烈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儿子,此时也是嘴巴半张着处于合不拢的状态。
“这少年是谁?”
这个疑问并不是第一次在场内外的众人心中升起。
但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问起这个问题是带着哪怕一丝的轻视。
“啊……原来距离是八十三丈啊。”
就在场外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刚刚躲过皎訷一剑的李云生一面弓着身子飞速折返跑着,一面在嘴里念道。
“那应该差不多了。”
他嘴里吁了一口气,然后飞速拿出一叠普通的破风符,在他神魂的操控之下,这一叠破风符朝着他身后四散飞射而出。
因为天气阴沉,谁也没注意到从李云生周身飞出的这十几张薄薄的符纸。
……
“有趣,有趣,真有趣。”
南宫府,南宫月死死地看着从皎訷剑气中游走的李云生,嘴角勾起一脸兴奋道。
“月儿你也觉得有趣啊?说说看,哪里有趣?”
南宫烈也没有转头,依旧目光盯着头顶的虚像笑着问道。
“爷爷你也看出来了?”
南宫月问道。
“看看你看到的跟爷爷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闻言南宫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嗯……”
沉吟了一下,南宫月这才看着虚像中的李云生,然后嘴角勾起道:
“他并不止是在躲闪,自始至终,他都在丈量着那异人纵横剑域的长度。”
……
“咦,他不是周伯仲的弟子么?怎么会白云观的行云步?”
在长州鹿柴书院,坐在许悠悠旁边的许慎却是一脸诧异道。
“什么行云步?是不是很厉害?”
许悠悠听不懂他爷爷嘴里的嘀咕,但是看到李云生每每惊险地躲过皎訷的一剑,她就只觉得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跟厉不厉害没关系,只是这行云步,白云观不外传,这小弟子既然是周伯仲的弟子怎么会……”
“啊,不好了!”
许慎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许悠悠惊呼了一声。
“快躲开呀!”
她一脸慌张地看着虚像里的李云生大喊道。
只见此时那虚像之中,李云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地,看着皎訷近乎癫狂地一记纵剑伴随着滚滚恶云朝自己劈来。
不止是许悠悠发出了惊呼。
几乎看到这一幕的人,在此刻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他们想不通,明明已经有了转机的李云生,此时为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