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忧心忡忡地道:“此刻,南方正战火如荼,侯爷身负重伤,险些丧命,相信过不了多久,军报就会送来京城。到时大人自会知晓,妾身不敢骗您,那一剑的确去了南方战场。”
萧铁伞踱步,仔细打量着她上下,锲而不舍地问道:“如果所言属实,那么,夫人的道行着实高深。我倒想请教,你师承何处?刚才的剑法由谁传授?”
海棠没有犹豫,温声答道:“禀大人,妾身只是略通皮毛而已,在您面前,岂敢自称高深。我修行剑道,受夫君悉心指点,尚不知更深的学派渊源,恐让方家贻笑。”
她听得出,萧铁伞果然从那一剑里,感知到她昔日剑法的神韵。她早有心理准备,将事情统统推到任真头上。
任真曾当众宣布过,他将剑圣首徒收进麾下,从而得到剑圣绝学。那么,她再通过他学剑,出剑时显露剑圣风骨,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萧铁伞纵然生疑,没有证据推翻任真事先做好的功课,便没法进一步证明,她就是剑圣本人。
她谦逊颔首,仪态淑婉端庄,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气质。尤其是这一低头的韵味,简直柔美到极点。
萧铁伞看着她,神情恍惚。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吹水侯夫人,容颜绝美,体态婀娜曼妙,堪称绝世佳人。若说她是男子,是剑圣,绝对无人敢相信。
男子都生得这般俏丽动人,还让不让世间的女子们活了?
“这么有女人味,难道真是我太多疑?”
他暗暗摇头,心里那股猜测开始动摇,同时又感到困惑。
如此花容月貌,为何他越认真端详,越能看出一抹熟悉的神采?
他眉关紧锁,心知继续在那一剑上盘问,不会有结果,于是转而问道:“我看夫人行色匆匆,似乎是想出宫?”
海棠点头。
萧铁伞盯着她,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曾得到陛下准许?”
这是明知故问。从海棠走出脉泉的那一刻起,他便密切关注着她的动向,丝毫没有懈怠。
海棠戚戚地道:“家里忽有急事,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向陛下请示。恕妾身斗胆,陛下召我进宫疗伤,这是恩赐,并非拘禁。事急从权,我急着回家,不必去打扰她的清静吧?”
她心里冒出很不好的预感。
萧夜雨不置可否,笑容玩味,“急事?是什么急事,无需外人进宫通禀,你就能不得自知?”
海棠原本不想直说,自己要离开长安,这样会引出更多麻烦。如此一来,她只能和盘托出。
“我刚才说过,侯爷在战场负伤,性命垂危,我必须立即赶去,助他疗伤。我二人行双修之法,唯有我在他身边,运功配合,他才能尽快恢复。此时他危在旦夕,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焦急之下,她不自觉地跺脚,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萧铁伞闻言,眉尖猛然挑起,“你想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