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梁王刚才这番话,让他彻底绝望,放弃了拥立武氏的想法。
梁王并不知他的心思,以为他是在犹豫挣扎,寒声道:“我刚才说过,实际问题摆在面前时,你必须要做出抉择。这北唐天下,要么姓高,要么姓武,没有让你中立的余地!”
换言之,要么支持我,要么支持庸王,你别无其他选择。
任真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对面霸气外露的梁王,幽幽地道:“王爷现在就让我做选择?会不会太早了?”
梁王侧身,靠在椅背上,傲然道:“你说呢?”
……
……
梁王的坐姿很霸气,此时此刻,另一位王爷却很狼狈,正赤裸着上身,像王八一样趴在榻上,表情痛苦不堪。
庸王妃坐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碟药膏,细心地往他后背的伤口处涂抹。
每抹一下,卧室里都会传出一阵杀猪般的痛嚎声,哪还顾得上害怕被仆人们听到,嘲笑自家王爷是窝囊废。
世子高基坐在桌旁,翘起二郎腿,审视着榻旁父母的举动,仿佛是在欣赏一出云烟坊大戏台的精彩京戏,神态怡然自得。
“我说老高,你能不能动动猪脑子,以后出门多带点侍卫?明知武家不是省油的灯,你还敢天天往外跑,莫非在云烟坊里给我藏了一位姨娘?”
庸王紧闭双眼,只顾哀嚎,对这个狂悖爱子的嘲讽充耳不闻。
王妃起身,狠狠瞪高基一眼,绝美面颊上泛起淡淡的怒意,“没大没小,骂你父亲是猪,岂非连你自己也一起骂了!”
她训斥几句,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走出卧室。
高基身躯前倾,翘望着王妃的曼妙身影,眼神里流露垂涎之色,嘴上继续调侃道:“行了,别装了!狐狸精已经走了……”
庸王没有答话,依然哀嚎不止,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
高基起身走过去,坐在榻旁,一掌重重拍在老爹屁股上,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随着他的拍动,臀部那两瓣肥肉剧烈抖动,整张床榻都在吱吱作响。庸王痛得咧了咧嘴,这次没再哀嚎。
“什么怎么回事?你小子能不能下手有点分寸,真打算一巴掌拍死你爹,霸占那婆娘?”
高基哈哈一笑,伸手揉捏着庸王的屁股,说道:“在亲儿子面前,就别再玩装傻的小伎俩了。你要是真动起手来,放眼整个京城,能伤到你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庸王依然闭眼,享受着儿子揉胸一般的细腻手法,懒懒地道:“那人的修为是七境上品,我打不过他。”
高基脸色微变,旋即松弛下来,正经地道:“七境上品又如何?我不信,他能破得了你的防御法门,在你背上划出这道伤。除非,你这老狐狸压根就没想抵抗!”
庸王没有说话。
在他背后伤口处,一道道金色佛光如潮水涌出,无比神圣威严。
“你到底是咋想的,面对七境强者的刺杀,你居然敢坐以待毙?”高基有些焦急,催促道:“赶紧老实交代!难不成你活腻歪了,想丢下我一个人跟武家斗?!”
此时,庸王睁开眼,回头扫视房间一遍,确认没有外人以后,才眯着那双本就细小的眼眸,轻声说道:“因为那人没想杀我,只是在试探我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