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你此时已是长大成人了,如果是按照几十年前的旧时光,你也便该娶妻了。但为父并不希望你在这正是能够为国出力,建功立业的时候,便是娶妻生子,你该前往一条更好的道路了。”父亲张辅汉轻捋着长须说道,神情已是十分淡然。
“可是父亲,孩儿的学业尚未有成,也才年方十五,何以当得去建功立业,前往一条更好的道路?”张玉麟轻声问道,神色中却是充满了对父亲的尊敬。
“不,你不适合搞学问。你爹我,已经是做了一辈子的教书匠了,也称得上是教书育人了。但是,唯独是没有从军上过战场,身边的学生已是无数人弃笔从戎,唯独是我没有去过。所以,我们老张家,也该出一个去从军当兵的人了。”张辅汉沉声说道。
还没等张玉麟说话,张辅汉便继续说道:“为父老了,扛枪也扛不动了,你是家中长子,你应该去。”
“是,父亲。”张玉麟轻轻低头说道,十足一副书生模样。
“为父当年与右任先生是旧识,你在读书写文颇有成就了,你这些年所学的东西,也足够你使用,足够你挥斥方遒了。你离开武汉之后,便去往南京,找于右任先生,将这封信交于他,他会给你一份锦绣前程的。”张辅汉缓缓说道,语气之中的笃定之气已是十足。
“孩儿明白了,孩儿定然不会负了父亲的期望。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中国军人,为国争光,为国效劳。”张玉麟再次低头说道,情感上却是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张天海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张玉麟混了那么久也才是一个小小的副连长:第一,年龄问题,年纪尚幼;第二个原因,可能便是因为张玉麟的性格问题,一个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在进了部队之后,也不一定能够迅速适应部队的环境,所以才升职得比较慢。
当然了,比起率领全营殉国死守宝山的姚子青中校,张玉麟可能是输在了年龄以及阅历上,须知,黄埔第六期毕业的姚子青在1936年时已经是中校营长了,比起张玉麟,也才是大一期罢了。
……
或许是因为身体与精神上极度疲惫的原因,张天海这一次的昏睡,是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在他醒来之时,已是在一处老式民房之中。
“这是哪里?”张天海开口问道,或许是因为昏睡了太久的原因,使得他的脑袋竟有些疼痛起来。
“你终于醒了,张玉麟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没了,我们的娃儿了,可怎么办了?”一阵哭得梨花带雨的哭声在张天海旁边响起,张天海转头了一看,除了郑曼还有谁?
看着郑曼这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张天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于是,张天海笑了笑,说道:“我不是在这儿么?”
可是说着,张天海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不是在前线战场么?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到这里来了?
“不对,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前线指挥战斗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应该返回前线,去指挥我的部队!”说着,张天海便要起身下床去,要穿鞋,返回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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