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那些所谓的艺术品,能值多少钱?”,市长大人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亲善,但不知道怎么了,德利尔总是觉得眼前的市长大人很危险。
“大概……值一些钱吧?”,德利尔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说了一句,见市长大人没有明确的反对,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艺术这个东西其实很难理解,就好比马克先生的‘创世纪’,那只是在油画布上涂抹了一个由多种色彩绘制的圆圈,这样的绘画技巧以及绘画结果我也可以做到,但是我画的东西所代表的含义,远远达不到‘创世纪’这样高的评价。”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每个人内心中都有对艺术的定位,或者高,或者低,但是艺术本身是无价的!”
市长很认真的点着头,“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但是我请了来自奥尔奥多和首都的大艺术家品鉴你卖给夫人的那些艺术品,他们告诉我那些东西连学徒的作品都不一定比得上,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当然比不上,那些只是孩子们信手涂鸦之作,它们真实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遮掩“嫖资”而已,怎么可能会把真的艺术品卖给这些贵女们?对此德利尔只是尴尬的笑着,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他肯清楚,这个时候闭嘴比解释更有意义。
见火候差不多了,市长大人才慢慢的说道:“我明白你在做什么,她们在做什么,现在我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夫人最近和谁在一起就可以了。”
德利尔沉默了,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识破他的生意,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没有想到识破他生意的人地位这么高。
“不愿意说吗?”,市长大人摇了摇头,“还是说你觉得沉默可以对抗你回避不了的问题?”
德利尔依旧保持着沉默,下一秒,市长大人伸手拿起茶几上好几斤重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德利尔的脑袋。人们总是说骨头有多么多么的硬,可能骨头的确很硬,但是皮肉却很软。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德利尔的眼前一片漆黑,有一些闪光在绽放,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让他无法击中自己的注意力。
嘭的一声,德利尔的脑袋再次猛的甩向一边,鼻腔中的热流止不住的滚滚而出。他伸手摸了一下,不是血,是一种清澈的液体,他隐隐感觉到危险再次来临的时候,才意识到要用双手抱住头。胳膊伤沉重的痛楚让他此时才尖叫起来,但是市长大人早就吩咐过,不会有任何人进来。
“瞧,守住一个秘密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带价,但是说出来,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市长大人略微喘着气,将水晶烟灰缸丢回到茶几上,又坐了回去。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触目惊醒的红色将手绢侵染的斑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