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披甲,耐力极佳。一路行来,任劳任怨。
长安渠帅,除靴登车:“拜见夫人。”
“见过渠帅。”何后亦回礼。
“敢问夫人,从何而来,又欲何往。”渠帅开门见山。
“从京师而来,先南下新野送葬,再西行鲁国归乡。”
“闻夫人并无齐鲁口音。”渠帅言下之意,非鲁国人氏,何谈归乡。
“渠帅既有此问,便实不相瞒。”甘夫人答曰:“我怀中幼子,乃当今鲁王。”
渠帅毕竟年少。不由脱口而出:“闻太后麟子,受封于鲁。”
“如渠帅所知,朕便是大汉帝后。”何后竟如实相告。
渠帅眼中精光毕露:“原来如此。”
“西园大火,轻车亡命。辗转至此,避入墟中。”太后言道:“事已至此,何去何从,但凭渠帅决断。”
渠帅言道:“太后顺下淮泗,欲舟行齐鲁。岂料天不遂人愿。自南阳大水,诸水乱流,多已改道。南阳境内诸水,已不通淮泗。改入汉水。”
“此是天灾,亦出人祸。”南阳因何大水,何后焉能不知。
渠帅言道:“顺淯水而下,可自襄阳入汉水。待入大江,舟行淮泗,旦夕可至也。”
何后心领神会:“船从何来。”
渠帅实言相告:“某所居船,尚可一用。”
“原来如此。”何后赞道:“渠帅早有退路。”
“夫人谬赞。”渠帅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何后眸生异彩,一闪而逝:“宜当送葬新野,再寻机南下襄阳。”
少年渠帅,疑窦渐消:“敢不从命。”
小小心机,言语试探。赤心不改。
甘夫人,坦诚相告。得少年渠帅,赤诚相待。此便是,道义使然。
义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
顺下高台。长安渠帅,这便传令:“谨守砦门,休放入一人。”
“喏!”头目自去传令。
渠帅重返船舱,先饱食足睡。再思破敌之策不迟。
心知贼人虚张声势,围而不攻。故有恃无恐。
闻有船可用,何苗焉能不喜:“顺下淯水,蛟龙入海矣。”
何后却忧心道:“聚中流民颇多。然观此船,不过五百石。如何容纳。知我等只身逃难,宛城贼寇,必迁怒流民。破墟之日,血流成河。”
“夫人何意?”何苗无计可施。
“且看其中渠帅,如何施为。”何后亦无良策。
果不出所料。日中时,群盗遣人墟下喊话。言,只需放甘夫人车驾,恩怨一笔勾销。
却被墟上弓手,乱箭射回。
见小长安聚中义贼,油盐不进。城外群盗亦无计可施。
便在此时,得董旻密报。胡轸遂弃走博望,赶来与前锋相会。三千人马,里应外合,冲入宛城。群盗束手,不敢与敌。
胡轸、董旻亮明正身。大肆笼络群盗,收归己用。
草草整合数万贼寇,兵发南下。
将小长安聚,围成铁桶一般。
便在此时。白袍小将,亦单枪匹马,尾随而至。只因消息不通,多有耽搁。不然千里神驹,旦夕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