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双手搭在冀生安肩头，下巴贴近冀生安的后脖颈，嗤嗤低笑出声。
“离开了，也能够回来啊。”
舒绿：“……”
被说中心事，舒绿被噎得半晌无语。
眼前这个善于抓住别人说话中漏洞的杰西，和那个一言不合就撒娇大闹的杰西，不断从舒绿脑海中交替闪过，她根本无法将如此矛盾的表现统一到一个人身上来。
“冀老先生生前酷爱攀岩，那些绳子冀先生应该还没扔吧？”
虽是问话，卢瑟却相当肯定，约克小镇上无人不知冀老先生的爱好，这些都是商机。
自打冀老先生过世，整个北楼都荒废下来，别说冀老先生攀岩用的绳索，就连冀老先生的衣物，冀生安都没让人收拾整理。
冀生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个自然，那些东西都是我父亲的心爱之物，我怎么可能丢掉。”
卢瑟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鄙夷之色，杰西垂下双眸，眸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流转。
“既然如此，请冀先生将绳索借给我和这位太太，我们二人连夜从断崖上爬下去，这样你们总能放心了吧。”
杰西眼中晦暗莫名，她嘟了嘟嘴，打着呵欠说：“现在有嫌疑的是她，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难道这些事情真是你们二人做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卢瑟要是跟着舒绿一起离开，那便承认了是舒绿的同伙，出主意离开这里，只是为了潜逃。
双方都陷入了深度不信任和两难的境地。
寒风凛冽，逐渐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舒绿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茬接一茬冒出来，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就这么僵持下去，其实我无所谓，只是汤姆森医生恐怕坚持不了太久，他万一死了，你可别赖到我身上。”
经过舒绿提醒，冀生安才想起地上躺着悄无声息的汤姆森医生。
“卢瑟跟我救人，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舒绿朝冀生安投去王之蔑视，这个人永远抓不住重点。
“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舒绿依言走到冀生安身边。
隔着五十公分的距离，舒绿都能感受到冀生安的紧张与紧绷。
那么怕她，叫她过来干嘛，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冀生安全程僵硬地把汤姆森医生挪到了门板上，期间挨了卢瑟无数个眼刀，冀生安那个救法，人还没抬回南楼就被“救”死了。
“走，回南楼。”
卢瑟缓步退到门边，冀生安一边跟随前进，一边紧盯着舒绿。
舒绿弯腰提起马灯，与冀生安前后错一步地往外走。
借着微弱的灯光，卢瑟高举门板，仔细看着脚下的楼梯，连下三梯，站到下面的平台上，等舒绿出来照明。
冀生安走到门外，舒绿紧跟着走了出去，她举高马灯，暖黄的光迁移，她看到了卢瑟惊恐的表情。
舒绿下意识横移侧身，头发却被一只斜里探出的手拽住了，她随着一道巨力后仰，跌进了一个怀抱中。
啪。
马灯砸到地上，煤油流出，火焰蹭地冒了出来，马灯还没有碎的玻璃也在高温下破碎开来。
“约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