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样子是个赶集的日子,街面上人比较多,现在时间大约是十点钟,路边摆满了各种农村的特产,农民们出来卖货了。
我问向师兄:“今天这里赶场?”
“对,这里赶一四七。”
我明白了,这里赶集叫赶场,与我们老家规矩差不多,每隔三天一个场。有的镇按三六九,有的二五八,有的一四七。是按日期的尾数来算,逢一四七的日子,包括十一十七或者二十一二十七,都算是赶场的日子。
农民们把自己土地所产以及手工所作,拿到集市上交换,换取现金或者自家需要的物品。只不过,近年来,市场力量非常发达,小镇也有超市了,况且,镇上也没多少年轻人。所以,今天所见的,大部分都是背着农副产品的中老年人。
春山茶馆很好找,门口摆满了竹椅子,外面街道边,有卖叶子烟的,也有铁匠新打的镰刀和火钳菜刀之类,当地农民,也有叨着烟杆的,活脱脱地八十年代农村集市的样子。你如果没亲自来一趟,根本不知道,在距离重庆几十公里的地方,时光还是走得这么慢。
亲切感朴面而来的,是小黄的声音:“这里这里,进来进来。”
当我与向师兄还没落座时,小黄就问:“清茶还是花毛峰?”
向师兄说到:“花毛峰。”我也跟着点点头。小黄随即向柜台喊到:“两杯花毛峰,瓜子。”
里面的伙计出来,给我们倒了两杯花茶,外回两碟瓜子。那边,一个巨大的火炉正热腾腾烧着,上面一个大茶壶,估计能够装五
十斤开水,蒸汽把整个屋子,暖和出某种市井烟火的气氛。
我赶紧介绍到:“向师兄。”小黄马上在椅子上欠了欠身,作了一个将要起立的样子,复又坐下,喊了一声:“向老师,我小黄。”
我注意到,他没叫师兄,而是按重庆习惯,称对方为向老师,说明,在心底,小黄没有把学佛的称呼挂在嘴边。
开始,向师兄有点拘谨,但喝下第一口热茶后,身体向后靠在竹椅背上,明显轻松多了。喝茶,是重庆人最舒坦熟悉的方式,让人觉得世间一切,云淡风轻。
小黄低头,轻声对我们说到:“你们走得太慢了,怕你们在路上碰到我,我快步走过来,在这茶馆坐了一个小时了。怎么样?”
他盯着我,我点点头,说到:“实锤了,向师兄所说,与我们的猜测没错。”
向师兄明显不太理解,我解释到:“今天约你出来,是我们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计划,也是我们打赌的内容。看样子,小黄是赢了。”我低声给向师兄说了昨晚,我跟小黄打赌的内容。
向师兄笑到:“原来我是醒得最晚的地一个。”
“任何时候,醒了都不算晚,比起那些装睡的人。”小黄说到。这句话引起了我与向师兄的注意,静听他的解释。
“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其实我们寝室的人,都知道了,只不过,他们假装这是正常的。”
“什么意思?”我问的时候,发现向师兄也凑近耳朵,专心在听。
“昨天晚上,我不是回去得晚吗?再加上想今天的事,所以睡得晚,大概十一点多,我侧边床的那个,是我们的副组长,手机虽然是震动,但我是听见了。他手机响了后,他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但是开门的时间,由于外面有风,所以,门突然打开,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我想,大概寝室的人,都已经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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