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女人都是戏精,这话一点没错。乔姐,这个有丰富舞台经验的女人,更是没让恐惧改变过神色。
“小庄,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她望了望我身边的妍子,有询问的眼神,我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乔姐,这是我老婆,妍子。”回头我对妍子说到:“乔姐,张哥的夫人。”两位女人微笑致意,本来,这话题就会转移到我身上的,但乔姐毕竟是老手,她马上就说到:“哎呀,还是我兄弟有本事,找到这样漂亮的老婆,老张,你承认不承认?”
“开什么玩笑,我小庄兄弟是大师,还错得了?”他有山西口音的普通话,把我们大家都逗笑了。
这种纠缠的场面,几乎是没有办法摆脱的。接下来,张哥要请吃饭,被我拒绝了。“饭是一定要吃的,张哥,我和妍子来请,就当我们结婚没通知你们,陪礼,行不行?”
“好吧,这回我们这当哥当姐的,正大光明地吃你们一回。”张哥这样说的时候,我发现,乔姐已经主动地牵起妍子的手,女人们说起悄悄话来了。
女人们初次见面,说悄悄话,手挽着手,是表示亲密的意愿。为了加深友谊,她们甚至会交换一些小心得或者小秘密,这些秘密通常与男人有关。但是,这个秘密的程度,乔姐能否把握呢?
在商场附近,有一家日式餐厅,妍子吃素,这里的一种寿司和蔬菜沙拉,倒是可以选择的。
我们坐下来,乔姐按常理,埋怨我不跟她联系,把我们的交往隐去,这个问题变得非常自然。
“小庄,这是你的不对啊。当年我们结婚,你全程参与布置,结果不辞而别。后来你结婚,连我们通知都不给一个,是看不起姐吗?现在在北京,也不来找我们,怕我们找你借钱?”
这一堆问话,几乎将我们的情况,掩饰得相当圆满了。我只好解释到:“姐,张哥,当年我离开,是因为在海淀区那边报了个班,要上课,早就要去的,只得等你们大事办完,才去的。那边已经上课了,同学催得急。”
张哥却说:“兄弟,以你的水平,谁有资格跟你上课?你上的什么课?”
我马上意识到,这话有漏洞。如果我说在五道口上经济学课程,小马,张哥的儿子是我同学,张哥知道开学时间,时间点对不上,还牵扯到小马的事情。这绝对得回避。
“艺多不压身,况且我到北京来,就是来学习的,好不好,上了才知道,我报的班多了,都尝试听一下,没坏处。”
“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是个高人,这么聪明还这么谦虚好学,我就不行,年轻时没基础,后来又被生意耽误,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张哥这一感叹,算是把这个话题扯过去了。
但是,乔姐的话题还没回答呢。我只好说到:“我们结婚是在温州进行的,太远,没通知你们。”
乔姐真会接话,她坐在妍子身边,问到:“你是温州人?”
妍子调皮地说到:“土生土长温州人,要不然,乔姐,我说几句温州话,让你们听听?”。她完全不知道这里的心机和情况,调皮得让我心虚。
“那你们到北京来,也应该找我们啊,毕竟,我们这层关系,小庄没提吗?”
乔姐这一问,有点出界了。我真没跟妍子提起过,这与我们的叙述,有点矛盾。
“我们在北京,原来忙生意,再加上我和我妈先后生病,我们在北京的时间很短,我哥忙起来,没来找你们,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啊。我以茶代酒,代我哥陪罪。”妍子举起了茶杯,大家把这个问题的关键部分,漏过去了。
妍子本来可以有疑问的。既然我们原来关系那么好,都称史道弟的,为什么从来没有妍子面前提起过?但,此时,妍子却避重就轻,帮我解围,是她故意的还是她没在意?我有点忐忑。
“兄弟,你们忙生意我理解,但是再忙,我们兄弟感情可别忘了。我问一句,你们在做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哪样赚钱做哪样,没有张哥你专业。”我也以调侃方式对付。
“那肯定是赚了大钱的,兄弟,你这么高的人,能掐会算的,做什么什么发财,是不是?”
“财没发什么大财,但日子还算过得去,不敢跟你张哥比。”
“不可能,你这么厉害,算得这准的人,不发大财怎么可能?为啥?怕我跟你借钱?”张哥这家伙,喝一点酒,嘴上就不依不饶的。
这话我还真不好回答,结果妍子又说话了:“张哥,他原来真会算,我怎么没看出来?”
她把话题扯到会算的上面,这就轻松多了。
“嗯,要不是他当年给我指点迷津,我的家底起码要少一半。小庄兄弟是大师水平的,这点我不会看错。怎么样?弟妹,发财了吧?”
“张哥,你也是发财人,何必计较数字呢?”妍子这一说,简直是语言大师,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对嘛,还是弟妹实在。兄弟,你发财,我高兴,你姐高兴,这是好事。以后,哥真有困难,你还得要继续帮我。放心,不借你的钱,你帮我算一卦就成!”他又举起了杯子,我们碰了一下。
上菜的进程进行得差不多了,乔姐当然发现了妍子吃素的情况。她问到:“妍子,就吃这?”
“身体原因,姐,医生说的。”妍子也隐去了她学佛的原因。
“光吃这恐怕不行,年轻人,还是要有点营养的东西。”乔姐拿着这个话题不松口,不知道她要打听什么。
“习惯了,其实很好的。国外好多人吃素,再说修行的人都吃素,也没见得不健康。”
“那是那是,我以为是小庄兄弟故意虐待你呢。他要是对你不好,你直接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这话太有问题,一般的关系肯定不会这么说。智都千虑,必有一失。说话太多,总要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