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茅,要说女人,我是受害者,没人比我更惨了。”此时,我看到李茅盯着我,仿佛很想听到我悲惨的下场。说明这样的工作是有作用的,我得继续发挥。
“你知道,我曾经有过的女人数量是你的一倍,对不对?”我故意混淆数学概念,以大话开头。
“屁!你就比我多一个!充什么大尾巴狼!”李茅不服气,我就是要他先不服气,玩个先扬后抑的把戏。
“好吧,二比一,也是一倍。要知道,这两个女人带给我的,不只是一倍的痛苦,你知不知道?老婆跑了,情人不要我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要知道,情人是跟我恋爱很深的人,老婆跟我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当我刚适应的时候,她们就不要我了,我都没倒下,我厉害不厉害?”
李茅此时的表情仿佛轻松了些,说话也从愤怒激动的状态,变为悲壮自叹的状态了。他望着我,半笑不笑地说到:“庄哥,我们都是受害者,只有小苏和思远好过。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我假装思索了一会,说到:“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错,好像是命不好吧?”
这句话的漏洞一下被敏感的李茅抓住了:“庄哥,你是算命的,你怎么还说这话?”
“哪个敢算自己的感情呢?感情来了,山崩地裂,大势所趋,谁还有功夫算?”
李茅朝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当他站在仿佛安慰我的地位,他的心情好过了许多。
人的心情,甚至幸福感,是比较而来的。大部分人的社会存在感,都是与身边各种关系的比较而来。中国人的幸福,来源于比较。听说你比我过得差,这我就放心了。
这不是人性的卑劣,这只是人性的本质。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意义总是在各种关系中确立的。
在男女感情方面,要达到自我实现的顶端,是极少数人的事。我和小池曾经靠近过那个边缘,但最后没来得及达到,就退却于误会之中。
“但是,我面临的与你不同,我是不理解,不相信。”李茅说到:“她怎么能这样干?”
我及时说到:“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这是在顺水推舟的情况下,用激将法。
“我也不怕你笑话,庄哥。在你看来,我对然然怎么样?”还没等我回答,他自己开始激动起来:“我把她当女神倒不一定,但我肯定把她女皇,对不对?我错了吗?”
我点点头,这点得承认,然然在家的地位,就是皇帝。
“但是,这么大的事,她问过我吗?征求过我的意见吗?尊重过我吗?我可有可无吗?她不爱我就早点说,怎么能这么干呢?”
猜忌和怀疑是爱情的最大敌人,这不仅是我的体会,我也在别人那里听说过无数次。在我与小池失败的经历中是这样,在与妍子的婚姻中,她倒不是因为怀疑我,而是因为怀疑她自己,她怀疑自己给我带来了厄运。
“没什么,小两口,矛盾总是有的,舌头和牙齿还要打架呢。”我说完这话,感觉自己像个居委会的老大妈,如此粗俗的比喻,一点逻辑也没有,但我却想不出更准确的劝说了。
李茅居然没有批评我的逻辑错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分事大事小,对不对?小事我可以讲风格,但大事必须讲原则,对不对?”
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听到感叹和情绪。这把我搞急了:“什么事?不说就算了,像个娘们似的!”
我这是借用他的口头禅,他平常最喜欢用这句话来批评人。他是个直男,从内心中有大男子主义的底子。虽然他暂时臣服于然然,但内心的底色,还是把“娘们”这个词看成贬义。
“说就说。前段时间,不是公司很忙吗。但再忙,该办的事也得办,对不对?起码得分清大事小事,对不对?再说,也得跟我商量一下,打个招呼。起码我是老公,知情权该有的,也得尊重我,对不对?”
这话还是让我听不明白,仅是发泄情绪。发泄就发泄吧,我来,只要能平复他的情绪问题,也算有价值了。
从心理学上说,大部分心理问题不需要专门治疗,只需要一个人倾听,就可以缓解。我就当这个树洞吧,谁让我们是真朋友呢?
我假装不理他,把盘子里的菜,用筷子翻来翻去,这是要勾引他主动说出来。
一个人面对朋友,欲言又止的时候,你不要追着他问,这会让他的心理产生防备。但你假装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他会在心底深处产生一种冲动,主动说出你感兴趣的问题。
当年当兵,在看守所看犯人。见过好些次预审,明白检察官的一些套取口供的做法。其中一种方法,我把它叫做沉寂法。当一个人犯抗拒审讯一言不发的时候,有的检察官就采取这种方法,不问与案件关的事,只问一些生活琐事,当人犯的防备心态开始放松的时候,突然对案件发问,还真有些作用。
最极端的例子,就是将人犯关在一个小黑屋,完全与外界隔绝,根本没有说话的对象,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一两周过去,再提审,不等检察官问,他会滔滔不绝地自动说出来。
人有交流的欲望,尤其在自己苦闷的时候,尤其在面对朋友的时候。我假装不在意,他会自己起急。
“庄哥,你说,要孩子,算不算家庭的大事?”李茅终于发问了。
“当然,这算是家庭仅有的几件重大事项之一了。”我这是实话,我与妍子的血泪经历,不就是因为孩子吗?说到这里,我也紧张起来,李茅这个直男,没要求必须生个男孩就算是让步了,如果连要一个孩子都成问题,这真是大问题了。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