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快乐的阀值,让人处于容易满足的地平线,这是清心寡欲的合理性。达到快乐的峰值,让人在快乐中享得前所未有的体验,这是人人追求的目标。
所有人都在追求峰值,就像喜欢吃辣椒的人,后来越吃越辣,以至于丧失了对细微味道的基本判断。反复刺激的加码,会让感观越来越迟钝,最后永远达不到峰值,让欲望处于永远无法满足的渴求之中,这就是痛苦了。
现代医学有一种血清指标,企图通过测量其中的所谓多巴胺、肾上腺素等含量,来判断一个人的峰值水平,但人的感受是主观的,不可能完全量化。
小时候,我快乐的阀值是非常低的,因为起点低。比如李二嫂的烧腊,就可以让我快乐一整天。现在快乐的阀值提高了,鲍翅燕窝、鸡枞虫草,也不能让我兴奋起来。
我想起了那些温州的故事,商会中传说的那些堕落的新富。他们财务自由后,原来挣钱带来的快乐边际效应递减,就加码赌博,以期望重新体验过去掌握钱的高峰感受,最后输得倾家荡产。
也有性压抑时对性的美好想象和渴求,在得到满足时体验到高峰,边际效用递减的规律仍然存在,女人的数量由少变多,而得到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兴奋了。
吸毒就是最好的例子,由小到多最后灭亡自己。
当你拥有了各种追求快乐的手段和条件时,却发现渐渐丧失了快乐的能力了。
这个矛盾是一个主观与客观的基本矛盾,只能协调到大致平衡的地步,永远无法真正解决。
无论你权势和钱财有多么大,但在客观现实中,你终究是不完全自由的,终究是受到许多限制的。但主观世界的无限性,会造成欲望探索的无限升级,最后,你总会碰上客观的天花板。
碰到峰值的极限后,你就再也没有突破的可能,你的人生有可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人就因为害怕碰到天花板,就不努力往上跳,这是违反人性的。违反人性的东西,如果是因为没有条件,那是无奈。如果是因为自己故意压抑,那是有病吧?
比如现在,我就受到了压抑,就是性。被所谓自设的道德我并不存在的推论所压抑。搞得我睡不着觉,胡思乱想。
我在床上轻轻躺下,盖上被子,回想起前面那个梦,我知道,按心理学规律,我是在压抑中受到刺激,自然产生的。这是个问题,我有条件有必要解决它。
偶尔的翻来覆去,还是惊醒了方姐。
“怎么啦,睡不着?”
“我做了个梦,全是你所的那些画面,没办法,出去走了走,回来还是睡不着。”
“小庄,你何苦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身体,我估计也帮不上你的忙,但是,只要你有要求,我会尽力的。”
“方姐,不用,我们顺其自然吧。”
她继续睡了,我还在想。为什么,身边摆着一个女人,我身体也需要,我就是没有上她的强烈冲动呢?也许,我经历和三个不同的女人,她们各自的美好,已经提高了我快乐的阀值。如果没有发现新的美好的特点,我真的没有急切下手的想法了。
想起小池,她真的是聪明啊,她真的是了解我啊。她知道要降低我的阀值,让我重新体验农村,在极低条件的制约下,一碗鸡汤,就可以让我快乐。
但是,她如此美好,对峰值的要求如此之高,以我这种充满垃圾的心思,怎么配得上她洁净的追求?如果知道迟早要玷污,不如保持回忆,给她留下一分美好吧。我不能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当我的内心不干净的时候,她是感受得到的。
其实,我面对现在的自己,有点惭愧,当小池或者妍子知道,我身边躺着一个老女人的时候,她们不知道是该嘲笑我还是同情我。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想到,妍子是会原谅我的,她知道,单纯的身体快乐也是一种快乐。只要你心安理得,当小混混和小太妹,也可以过得自在。或许小池也会理解我,她知道我只是在追求身体上的快乐,与心灵无关。
或许有一个人会生气,如果她还在乎我的话,那就乔姐。至少,她会认为,如果只追求身体,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有点不敢。地煞符虽然为假,但至少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有张哥,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想着想着,又迷糊地睡了。是方姐起床后的声音弄醒了我,她估计忘记了关上卫生间的门,洗澡的哗哗声传来,我刚醒来没睁眼时,还以为外面在下雨。
这个会所的设计,当然有其暧昧的一面。在卧室与淋浴之间的隔墙,只是一块玻璃,虽然上面有帘子,但有时人们容易忘记拉上。
当然,也有可能是方姐故意的。她在洗澡,透过玻璃的雾气,她朦胧的白花花的身体,细节模糊但轮廓清晰。这雾气,如夜晚的灯光,会遮盖不好的细节,给你一种美丽的假象。
我侧过身子,躲在床上,慢慢地欣赏她的动作,虽然我知道这种所谓的美,是水汽化妆的效果,但谁又能拒绝如此香艳的画面呢?
当她洗完,穿衣出来,发现我的姿势和眼神,假装生气地问到:“看什么看,老都老了,没什么好看的。”
“你恐怕是故意让我看的吧?方姐,明知道有帘子不拉下来,明知道我在睡故意把水声搞得那么大,你是在勾引我?”
她摇了摇头,叹气时的声音倒是很美丽:“哎,我知道,我的身体对你没什么吸引力了。如果你喜欢,早就冲进来了。但是,庄总,你可以找更年轻漂亮的啊?何必专盯我一个人,又不下手。”
“我找不到,方姐,要不你帮我找一个,但我不喜欢卖的。”
“你要哪样的,我试试看。”
“我不知道我要哪样的,或许,就像我梦中,如同你说的那个经纪人的场景,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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