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当然,酒量最大的李茅,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我听见他说:“庄哥,小苏差不多了,你也差不多了吧?不喝了行不行?”
“不喝了,我们回”我还能够清晰表达自己的思想。
“不准回!”小苏居然还听得懂我们的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庄哥,既来之,则安之。下面去泡个澡,清醒清醒。”李茅一边说,我就感觉背后那个姑娘,已经架起我,向屋外走去,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好象有人在帮我脱衣服,好像我感觉到热水,有人在给我搓背,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是男服务生,这就放心了。继续迷糊,等我再次因脚上受刺激,有点清醒的时候,发现一个姑娘在帮我按脚,侧边李茅和小苏都在,这就没问题了。
我们都穿着统一的睡衣,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概是互相挖苦兼吹捧,互相揭短兼玩笑,总之是男人们之间狂放的话,基本不过脑子,声音时大时小。这是轻松一刻,虽然有女性温柔的按摩,但基本不用理会她们的反应,她们是职业的例行公式,不需要感情。
说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不太回忆得起来,但我记得那个按摩的,双手在我背部摩擦,这是我睡前最后的记忆。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躲在在一个宾馆的房间内,身边一个女人,就是那个陪我喝酒的俄罗斯女人,我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我掀开被单,发现除了外面的大睡衣外,裤头还在。她神秘地看着我笑,把我扔在了努力回忆的边缘,我不知所措。
“我们?”我问到。
她笑着,摇摇头,她衣服穿得很整齐,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还有需要吗?”她问到,我竟无言以对,机械地摇摇头。她随即对我说到:“睡吧,如果需要我,打总台电话。”她径直离开,出去的时候,帮我掩上了房门。
我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包,都已经在床边的椅子上放好了。我找到手机一看,已经凌晨四点。已经睡不着了,我努力回忆,也想不起什么来。此时,我一点欲望也没有,只是想搞清楚,我马上打了李茅的电话。
这家伙已经回家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估计然然在她身边,我不好多问。再打小苏,他居然还在宾馆,在我隔壁,他也醒了。
“小苏,老实交代,昨晚,我是怎么回事?”
“庄哥,别误会,你没有事。你睡着了,李哥打电话找来那个俄罗斯女人,把你扶到宾馆休息了。”
“你晓得,我不是问的这个。”
“庄哥,你是有节操的人,我们怎么能够害你?那几个喝酒的俄罗斯人,只陪喝酒唱歌,卖艺不卖身,你放心,你们啥事没有。只是李哥专门交代过,你没醒,她不能离开,怕你有事。要不我过来,陪你睡?”
这一说,我放心多了。“呸,你陪我睡,还恶心些。”我挂上了电话。
我意识到,小苏李茅如果长期混迹于这种场所的话,尽早会从边缘滑向出轨的境地,这也太边缘了,如果我没喝多,如果我没睡着。在朦胧中,如果有一个女人,在我们这年轻的身体边,在我几个月来的饥渴状态下,肯定容易出事的。以后要避免这种场所了。
我不是不喜欢女人,但我还保留着对身体的敬畏。
我突然想到,王班长在非洲,此时正是白天,我得给他打一个电话。
“庄娃子啊,回北京了?”
“回来了,王班长,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到非洲去?”
“庄娃子,你知道我的性格。要我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我会急出病来的,我宁愿在非洲跑死,也不愿在家耗死。”
“那不行,你一个人吃不消,嫂子还在那里吗?”
“她早就回去了,她舍不得孩子,义乌的事委托别人了,她回去照顾孩子,现在大孩子要读初中了,学习任务紧,爷爷奶奶管不了,只好她亲自管教了。”
“那你一个人,谁来照顾你呢?”他毕竟是个跛子,出门都不方便,何况,在那样艰苦的地方工作。
“这是非洲,我也算是有钱人,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亲自出面了,有人帮我办。况且,我这边,我过得还滋润些,你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那里生意怎么样?”
“电视转播天线的生意,已经在三个国家铺开了,前景很可观,现金流也很好,兄弟,我们算是挖了个金矿了。至于手机,我这里推广才一个国家,主要是差技术人员配合,如果把当地国家的维修维护点布齐,需要技术指导,起码得工作两三个月,培训出骨干才行。”
对的,售后服务相当重要。因为一部手机,不可以说扔就扔的,尤其是在并不富裕的非洲,这么多钱,超过了普通民众几个月的生活费。如果有点小毛病不能维修,如果有些新功能不能升级,那么,对品牌的影响,就大打折扣了。
我想了想:“如果是这样,我跟李茅商量一下,带两个技术人员过去,要不然,我亲自过去一趟,反正,现在我也是一个人。”
“早就盼你来了,你小子总是舍不得家庭。”
天明后,回家,吃早餐时,看见泡菜,食欲一下就起来了。我把生意上的事,简要地跟他们汇报了一下,他们也表示放心。但爸爸说了一件事,让我不由得忧心起来。
“温州工厂的军品生产,明年的订单,估计有危险了。如果你有精力,跟进一下,看看总后的关系人,他有什么说法。”
这个厂对于爸妈来说,是他们的心血和奋斗的见证,也倾注了我的感情,那是我成功的起点。我得把这事敲定,再谈非洲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