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写了一个陈字,在后面打了个问号。李写了四个字“绝对可靠”,在大变局来临之前,在生死关头,以命相赌,哪里来的自信?李的自信,因为他在几十年前,就对陈做过真正的投资。
这种长线投资的眼光,是你我能够具备的吗?
他本人在会见三峡工程负责人的简短讲话,今天仍然有音像资料可见。集中体现了他对人的投资的极端重视。三峡工程可以算是现代中国最大的投资了,然而他是怎么说的呢?他说:我不懂工程,我只要求把想干事、懂干事的人配好,就行了,这就是关键。
看看,投资什么项目不重要,投资额大小不重要,投资哪些人,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一切投资大师,都是一个路子。马克思说,人是生产力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诚哉是言。
我突然回头一想,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个投资对象呢?是的,我意识到了。首先,我是我父母的投资对象,以期得到家庭的收益或者成就感的收益。我母亲当年在嫁给父亲时,也算是一种投资。从当时来看,这个投资暂时以外公的投资盘算为准,以母亲的投资失败而告终。在对我的十来看投资后,母亲看不到任何收益的希望,就离我而去。而对于父亲来说,再大的沉没成本,也要继续投资下去,不仅是为了资金的收益,至少我也是他感情唯一的慰藉。想到这里,我为我父亲没有收益的投资,深感羞愧。
我对自己的投资几乎是无意识的。之所以我利用算命能够挣点钱,也是没有办法时的唯一出路。但是,我所掌握的技能,在市场上有一定的稀缺性,所以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但我从未停止过对成长的追求,对能力的锻炼,所以,总体来说,这种自我投资,增加了自己的价值。
岳母首先想买我的原始股,她开始用感情来投资,投资对象就是我,收益的主体就是妍子。我是一个好项目?我是一支潜力股?也许吧,反正,他们进行了复杂而又有耐心的操作,最后用股东的形式将我与他们的利益绑定,他们完成了对妍子生活的期待,我得到了一个稳定而富足的家庭。
所有好的投资,都是双赢的。
李茅打电话后,小苏也打电话来了。说的都是一件事情,我们的手机迎来了新的转机。
李茅临时拼凑的团队,已经成功研发出一种崭新的图像算法软件,也就是提高黑人照片的分辨率。其基本原理,不是在摄像镜头上下功夫,而是在手机显示上下功夫。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手机品牌,究竟是一次性给钱,买下这个软件的专利,还是按入股分成的模式,让这个临时团队成为我们新的股东。
我问到:“买下新的软件专利,需要多少钱?”
“两千万,这是十几个人努力半年的结果,每人分一百万,他们的智力和劳动,值这个价码。”这是李茅的回答。
我问小苏:“按我们三个人平均分成,拿出这笔资金买断,有什么困难吗?”
小苏回答:“庄哥,你知道,我结婚买房,已经花了很大一笔了,如果要我再拿出六百多万,我确实有点困难了。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这个方案,我贷款还是有门路的,这个倒不用担心。但是,我考虑的是另一个方面,这事我也跟李哥讨论过,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暂时没有回答,听他说完:“庄哥,这个软件是一个初步的方案,虽然现在可以用,但今后有完善和提高的巨大空间,李哥这样说,我觉得是有道理的。更重要的是,一旦这个软件用在我们的手机上,软件升级和打补丁,还是需要这个技术团队的合作。我想不妨这样,我们将股份的百分之二十拿出来,作为他们团队的技术入股,以保证整个软件生态与我们手机的同步性,利益捆绑才是长久之道。如何?”
“这事你跟李茅商量过了?”我问到。
“商量过了,庄哥。是这样,我原先提的方案是给团队百分之二十五,然后我们三人各占百分之二十五。这被李哥否定了,他的意见也觉得有道理,当然,他也是为了消解我们的猜疑。用他的原话说:股权结构,不能留下后患。”
“他的理由是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把三方股份变成四方股份,各占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在公司重大决策上,出现二比二的情形,就无法做出决策了。各占百分之五十,怎么定?他认为,所有股权结构,不能冲击我们三人的治理模式。也就是说,所有大事,在公司里,我们三人中,必须有两人共同赞同的东西,才可能有效。他认为我们三人各占约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是技术团队的了。这样,这个技术团队就是一个分红的团队,并不在决策上战胜绝对影响力。比如我们三人,任意其中两人反对一个决策,总票数就达到了54%,就反对成功,反之亦然。他认为,公司最终的决策者,始终保持在我们三人共同决定的手里。当然有个前提,技术团队的人的股份不是以集体形式出现的,是以个人形式出现的。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的比例最多的有百分之几,最少的,也就百分之一左右,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中的个体,不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团结和运行。”
我听完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跟然然久了,李茅也变得鬼精鬼精的。”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学牛神”小苏玩笑到,我在电话这边也笑了:“好,就这么定了,请他们进入。他们不投钱,只分红,我想,这个条件,技术团队是无法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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