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大明的银子都掌握在各地的士绅和商贾手中,朝廷能收上来的银子却越来越少,每当朱由校想要向富商征收一点税收时官员们就会同时跳了出来大声说什么与民争利之类的老调重弹的话,弄得朱由校十分的憋火。
而这个时候杨峰出现了,这篇《赋税说》一出,立刻就为朝廷征收商税打下了理论的基础。
可别小看了这点,华夏从古至今做任何事情最看重的就是这件事是否名正言顺。
比如两方面在打仗之前都要先发一篇缴文,在痛骂对手是如何邪恶的同时也把自己打扮成天使,从而争取到民间的支持。皇子在争夺皇位的也会给自己的对手按上一个如何不孝,如何残暴的罪名,以证明自己得到天下是如何的顺应天命,如何的深得人心,要征税也同样如此。
以前不管是万历皇帝还是天启皇帝一旦向地方征税,就会有一帮被士绅商贾喂饱了的官员跳出来痛斥皇帝的这种行为是多么的荒唐昏庸,再用与民争利这个理由把皇帝骂得狗血喷头,而皇帝被骂后还不能还嘴,否则就会被人天下人痛斥为昏君。现在好了,杨峰这篇《赋税说》一出,那就是为皇帝征税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这下皇帝要收钱就再也不怕被人骂了。
朱由校能看到这点,那些东林党的官员们自然也看到了这点,一时间许多明面或是暗地里的人也开始动了起来……
大相国寺对面的金源的茶楼里依旧热闹非凡,前些天茶楼的金老板为了赶时髦也特地定了一份《真理报》,让茶楼的说书先生将每期的红楼梦看熟后讲给茶楼里的客人们听,他这么一做后效果还真的不错,茶楼的生意竟然比平时要好了三成,这也让金老板心里乐开了花,而当《赋税说》一出后,金老板惊讶过后立刻就指示茶楼的说书先生把这个《赋税说》也如同红楼梦一样说给茶楼里的客人听,而刚开始的时候说书先生是不同意这么做的。
“老板,您这么做可是要犯忌讳的。”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约莫五十来岁,由于他姓王,所以人们都习惯称呼他为老王。
老王拿着那份《真理报》有些焦急的对金老板道:“老板,平日里您让小老儿说什么杨家将、水浒传乃至红楼梦都没有问题,毕竟这些不是前朝的东西就是谈情说爱的东西,说起来自然没有问题。可如今这《赋税说》却是江宁伯写的,而且这里头针对的是什么人想必你比我还清楚。您开这个才茶楼也不容易,我担心咱们真要说了可是会给咱们茶楼带来灾祸啊。”
看到老王眼中焦急的眼神,金老板心里闪过那么一丝感动,但随即和快便被他抛在了脑后,只见他一改平日的慈眉善目,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老王,从我开这个茶楼开始你就在我们茶楼说书了,至今也说十多年,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那我就另外请一个愿意说的人过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看到金老板一副王八吃秤砣的样子,老王就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后就不再劝说了,反正他已经尽到了自己劝阻的责任,金老板听不听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很快,茶楼里就响起了老王那特有的带着沙哑的声音。很快,老王说的那篇赋税说立即引起了客人们的兴趣。
看着在台上说书的老王,一个肥胖的身影走到了金老板的旁边低声问:“当家的,你这么坚持让老王说这个赋税说到底是什么意思?照我看,这篇赋税说一旦流传开来,这对大明来说可是大好事啊,你这么做就不怕上头的人怪罪吗?”
“怪罪?”金老板阴森的笑了起来:“你也不想想,这片文章越是流传,那个人得罪的人也就越多,到时候恐怕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人就会弄死他把,如果这个人死了,还有谁能阻止咱们大清的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