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扇页子的大门外却是围了乌鸦鸦一群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几乎将千草堂前宽敞的六马车道都给堵严实了。
还有捕快在高声喊,叫人们往两边散开些,不要堵住了大路不好过人。
千草堂这边,日常的坐堂大夫足有五个。
吴易宁还不算,因此除去吴家叔侄,此时就有四个坐堂大夫站在门口与人说话。
楼大夫正说着:“吴小大夫虽未正式坐堂,但他学医十数年,早两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跟着吴大夫诊脉开方了,他能比不过你一个没根没底的小小游医?”
另一个周大夫说:“你非说是吴小大夫的错,却不能由你空口白牙污蔑人。”
又一个胡大夫说:“此事要证明却也简单,你只拿了你的方子,我再去拿了吴小大夫的方子来,两相一对比,究竟是谁的方子有问题,岂不就好分辨了?”
吴易宁走在后头,听得堂中各位大夫都维护自己,顿时心下大定。
“说得好!”吴大夫则大步而出,笑道,“正该如此!如今世上有些人,只仗着胡乱学了医术便自称大夫,自以为能济世救人,甚至还摆摊开义诊!岂不知这世上庸医能杀人,良医才救人!”
他言语如刀:“若为沽名钓誉,胡乱拿患者性命做儿戏,此为人间大恶!”
说话间,目光向外头逼视。
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被人群围出来的空地中间的一名青衣女子。
这女子二八芳华,即便衣着素淡,不施粉黛,但她容貌清丽,灵秀逼人,却依然无比地引人注目。
而她站的位置却正好明确地说明了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个摆摊开义诊的女大夫!
吴大夫有些惊讶,可随即心中冷笑。
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小娘子,能有几分医术?
她也敢来寻吴易宁对质?
今日便叫她名声扫地,哭着回去!
楼大夫已在抚掌叫好:“吴大夫所言极是,庸医杀人,人间大恶!小娘子,莫说我等欺负人,你便拿你的方子来罢,我楼某人以我行医三十年的名声做担保,即便吴易宁是我千草堂人,只要当真是他开错了方子,我也绝不包庇他!”
说着,他甚至上千去给被抬过来的严富贵探脉。
又叫里头的学徒:“去搬外头那矮榻出来,给这位病人躺身。”
这样的做派使得围观者纷纷点头。
都说楼大夫行医多年,医术医德都有保证,可以相信。
楼大夫探过脉,那边矮榻就搬过来了。
千草堂中的学徒又帮着严家人将严富贵搬到矮榻上躺好。
楼大夫就又向其余几个大夫招手:“诸位都来诊诊脉,先看过这位所患究竟是何病症,再看是否还能有救?”
严富贵呻吟着,眼睛看着千草堂门口的几位大夫,目中射出了希望的光。
却只有吴大夫走过来,其他几位大夫只笑着摇头道:“有你与老吴,哪里还用得着我们?你们诊断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