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可是宋熠的启蒙恩师!
宋熠自幼读诗书,通礼仪,往常对他最是尊敬不过,如今竟抬脚踢他,这反差太大,胡德海完全接受不了。
他之所以敢在悔婚后又再生出嫁女给宋熠的念头,还不就是仗着曾经对宋熠的情分?
如果这情分不再,他还嫁女做什么?
结仇吗?
这还得倒赔一个女儿,那多亏!
胡德海气急了,思绪终于渐渐回笼。
他撑着手,忍着胸口的疼痛站起了身。
因为后来毕竟力弱,江慧嘉这一次给胡德海做的点穴,跟之前针扎胡太太时有所不同。胡太太被她针刺风府穴后,瘫了半身,至今起不来,胡德海却在疼痛之后还能再勉强起身。
当然,这也跟江慧嘉只是用针刺过胡德海身上穴位,而并不曾完全将针扎进去有关。
之所以不将银针扎进胡德海穴位里,这主要还是因为江慧嘉其实也很想看看宋熠的反应。
她想知道,在这个所谓的启蒙恩师与她江慧嘉之间,宋熠会做出什么选择。
就算这个想法很俗很矫情,江慧嘉也一定要矫情这么一回。
胡德海又气又疼,哆哆嗦嗦地粗喘了几声,一手就指向宋熠,骂道:“宋鹤轩,你……你好!连启蒙恩师你都腿脚相加,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眼里还有礼义廉耻,师长尊亲?”
宋熠来得晚,其实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之前吴大娘叫人给他传话的时候是说,家里有人欺上门来,叫他速回的。
他回来时又亲眼见到胡德海往江慧嘉身上倒,当时的愤怒不必说。
宋熠怒火冲脑,惊骇交集,胡德海被江慧嘉点穴倒地后,因他就倒在江慧嘉脚下,宋熠心急江慧嘉,当时更是未加思索地就踢了胡德海一脚。
这时候胡德海站起来指责他,他便沉声反问:“敢问先生,咄咄逼人于学生娘子又是何意?”
胡德海就将手一抖,展开了宋老爷子的那张手书,指着上头的白纸黑字道:“何曾逼人?宋老爷子亲手写明,我家蕊娘予你做妾!我与你师娘今日来此,不过是过路一趟,顺道与她说明,她便要喊打喊杀。”
说着伸手指向地上的胡太太,又踉跄了一步过来,弯腰去扶胡太太。
胡太太借着他的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嘴却还是歪的,说不出话来。
这形状着实有些太过可怜了,余氏瞧见都面露不忍之色,周里正也对着江慧嘉露出些责怪的意思。
胡德海又指向江慧嘉道:“这妇人如此不孝不贤,她不遵长辈指令,又嫉妒恶毒,不许夫主纳妾。鹤轩,娶妻当娶贤,你莫要为她自误啊!”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似为宋熠万分不值。
宋熠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我原就立志此生绝不纳妾……”
周循却忽然大喊道:“不是!先生,才不是这样的!他一来就逼着师娘自请下堂,师娘不肯,他又拿出一个为妾书来,逼师娘签字画押。要不是师娘厉害,早被他们逼着签了那个怪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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