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英国而来的消息,他便不需要再往大后方传递情报;没有敌人来袭,他便不需要集结队伍进行战斗。
甚至连荷兰那边也莫名地安静了下来,虽然同样被活尸盘踞占领,可它们却奇怪地停留在了国境线以内——不用说,肯定是有某个意志在约束着它们的行动了。只可惜,虽然一开始就有一些势力派了人入境探查,却连一个都没有再出来过,次数一多,也就没多少人再敢往里进了。
比尔也派过人去荷兰那边,甚至要比很多势力都早。不过当然了,结果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近几日比尔其实很闲……那是一种令人焦躁而不安的闲。
“哒、哒、哒……啪。”
今天他本来想要往联合会总部送一封信去的,可笔尖在羊皮纸上轻轻地戳了好一阵,却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要些什么,所以他最终还是将笔随手插回了墨水瓶里。
“也不知道阿金巴德先生和卢娜他们——”
想了想那执意前往对岸试图返回陋居那边的卢娜一行人,比尔有些心烦地摇了摇头。随即,他便一撑桌面站起了身,准备去外面走两步散散心。
没办法,因为除了管理好这个营地、看顾好隔壁那已经越来越少的伤患外,他已经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其实比尔心里也清楚,有时候,只顾焦急着埋头做事是可能多做多错的,偶尔停下来看看形势未必没有必要。
然而,这种前方充满了未知的感觉也确实是太折磨人了点。
不过,就当他微蹙着眉走到帐篷门口附近、还没来得及出去的时候,却又人先他一步掀开了布帘。
“韦斯莱先生,外面——”
话还没说完,那名守卫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比尔。因为距离太近,他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撒开了掀起门帘的手退了出去。
比尔自然也是愣了一下,在略微顿了顿之后,才拨开帘布走了出去。
“怎么了?把话说完。”他看着那名守卫问道。
“呃……哦,”对方回过神来,忙扭头冲着营地入口的方向指了指道,“有几位说是要找你的人现在正在大门口,其中一个自称是你的父亲……”
这个可怜的守卫今儿大概是没机会把话说完了,刚才是这样,这次也是如此。就见比尔在听到“父亲”一词后,立马便不再和他多啰嗦,抬腿就从对方身旁快步走了过去。
“我知道了……谢谢。”
不多时,比尔就飞快地来到了入口这边,而还没等走近,远远地他便已经望见了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因为角度的关系,对方似乎暂时还没有看到比尔,只是正扭头眺望着在对面山坡上的伤患营地有些好奇地观瞧。
只是,比尔那刚才过来这边时还迈得飞快的双腿,这会儿却仿佛突然间每个关节都生了锈,怎么也动不起来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