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啊,”一旁打下手的官员想了想道,“薛三小姐也真够倒霉的。按理说这四层的高度可比前不久卫家那位小姐要低一些,但伤的却比那位小姐重,据说很可能整个人都要瘫了呢!”
“那个道婆有问过么?”有人道。
王栩见他们在说此事,便回了过去:“问过了,那道婆也是个爽利人,直接说了,就是给二小姐出个主意,让二小姐出个风头而已,原本以为是个骗子,没想到她脑子清楚的很,反问本官‘薛二小姐那般漂亮,大人又怎知我说的不是实情?’问了一点,她既未偷蒙拐骗,便放她回去了。”
“像这种人也挺又意思的。”有人在一旁笑道。
王栩“嗯”了一声,又道:“不管怎么说。薛三小姐这件事是意外,只是知味园的那件事,薛三小姐却是逃不了干系,今儿早上薛大小姐又来了一趟,说了不少,薛三小姐多半逃不了干系。”
“所以是说薛三小姐害人坠了楼,自己却也跟着坠了楼么?”有官员摇头,嘀咕了几句“难道还真有报应一说?”
报应么?王栩眯眼,作为亲眼目睹的宾客中的其中一位自然忘不了当时的情形,明明是极为惨烈的一幕,但庆祝的烟花却在夜空里绽放,佛经上满是血迹,确实有些微妙。而当时那位坐在推椅上的卫二小姐神情平静的那一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套成了一个环,回到起点,圆满了一般。
他不知道有没有报应一说,但这一次,薛三小姐确实为了害人付出了代价。当时,他劝卫六不要继续追查下去怕的是就算查到了也不能拿薛三如何,但这一次倒是好,这叫什么?先斩后奏么?别说一块免死金牌了,就算有十块,人都出事了,又有什么用?而且,王栩心里清楚,这样的薛三小姐等同废了,怀国公府自然也不会再在她身上下什么功夫了,知味园的事情自然也不必担心后头有人左右阻挠了,一个废人,还不值得花心力这么做。所以,大概最后也能够水落石出了吧!
这其中赢家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最大的赢家还是卫家。在老牌权贵林立的长安城,以根基不稳的身份求来了一个真正的公平,不管是案卷上还是最后的凶手上。就算对方有免死金牌又如何?无处可施啊!总不能去阎王爷那边施展吧!
所以,这一次,卫六还是一如既往的运气好呢!纵使不相信这样的巧合又如何?事实就是如此啊!
到家的时候照例先去见了祖父,老人家盘腿而坐,手里摇着一旁戏班主唱戏的羽扇唱到:“我就是那孔明,足不出户,算尽那天下事……”
等王老太爷唱过瘾了,王栩才上前行了一礼:“祖父。”
王老太爷似是心情不错,一旁的小几上摆着三样事物:一座黑玉福禄寿,一座白玉千手观音,一座翡翠佛雕,成色俱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