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尧勒瓦斯又是长长地一声叹息。
令尧勒瓦斯没想到的是,他说了这么多,阿不杜拉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狰狞。
他挣扎坐起,大声吼道:“尧勒瓦斯!你这条没有勇气与决心的狗,你简直就是我叶尔羌汗国的耻辱!唐军如此欺人太甚,定要覆灭我充满荣耀的叶尔羌汗国,你竟还好意思为其辨解,说什么用保护我王室为借口,来达到向唐军屈膝求和的目的,实实可恶可恨!你给朕听好了,我们就算是最终战败,也是折翅之鹰,断不能成为乞食之狗!朕要你,不是论付出何等代价,一定要统领全国兵马,与其死战到底!”
不料,纵然阿不杜拉这般恼怒,尧勒瓦斯却一直面目呆滞地站立着,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的他话语,这位他曾经最为信任的长子,那空洞的双眼,仿佛在看极为遥远的地方一般。
见他这般模样,阿不杜拉心下愈发恼怒,又对他厉声喝道:“你好好记住朕的话,别在这里站着了,先行退下吧。“
“父王!“尧勒瓦斯一脸难言之状,欲言又止。
“退下!“
尧勒瓦斯恨恨地一跺脚,终于恼怒地离开了父汗的寝宫。
偌大的寝殿中,顿是一片沉寂。
阿不杜拉僵躺于床,表情兀是发狠,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满是迷茫
而在回到自已宫中后,大王子尧勒瓦斯,却是有如困兽一般在房中来回踱步,他咬牙切齿,跺脚愤恨不已。
而在他旁边,一名身着黑色教士服的人,亦是一脸阴郁地站在一旁。
这个人,便是叶尔羌汗国黑山派的领袖,也是尧勒瓦斯最为信赖的谋臣,伊斯哈克.尤素甫。
“哼,父王如此偏执,又这般不识时务,强要为甚荣耀与尊严去与唐军拼死相争,这,这简直是要我叶尔羌赛依德王族自我灭绝啊,这般愚蠢的行为,实实令我痛切之至!“
脸色狰狞的尧勒瓦斯大声说完,旁边一面目阴恻恻的尤素甫,便低声说道:“大王子,事已至此,你就是再不满又能何为?“
“尤素甫,你是我最为亲信的谋士,时到如今,也不必摭三掩四了。你跟我说实话,现在这般状况之下,你可有何办法可扳回局面么?“尧勒瓦斯双眼血红。
尤素甫冷笑一声,便低声道:“大王子,你要知道,天神不会拒绝努力的人,又怎么会完全没有办法呢。“
“哦?“
“大王子,局面已是如此危急,我等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尤素甫面目狠戻地说道:”以在下看来,只有大王子你紧急掌权,迅速掌管叶尔羌汗国的最高权力,真正掌握城中的全部兵马,然后立即开门迎唐军,我等军民百姓,方可有一线生机。“
尤素甫阴恻恻地说到这里,尧勒瓦斯已是脸色大变。
“你是说,你是说……”
尤素甫直视着大王子颇为惊慌的眼神,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同时右手作了个狠狠下劈的动作。
尧勒瓦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竟有冷汗渗出。
“大王子啊,有道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不抓紧时间赶紧行动,解决国王以及对其忠心的一众将领,万一唐军开始攻城,那可就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晚了啊!”尤素甫急急说道。
尧勒瓦斯长叹一声,脸色却是渐渐变得越来越狰狞。
“夺!”
一声闷响,尧勒瓦斯腾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狠狠地插在桌子上。
他用力极狠,这柄小刀,全刃尽没,桌面上只露出一个刀柄,犹在微微颤抖。
“好!就依你说的办!”
尧勒瓦斯目光森寒,冷冷地说道:“父汗,莫怪孩儿手狠,只是现在国家如此危急,你又执意对抗到底,孩子我只能忠孝不能两全,行此非常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