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数名缅兵匆匆上前,将那捅杀的缅兵反扭了臂膀,押着他往关内走去。
那缅兵一脸沮丧,只不过此人临进关时,还扭过脸来,冲着朱由榔等人,作了一个狰狞威吓的表情。
见到变牙简这般名为惩罚,实为袒护其手下,那十九名护卫以及随行的官员,皆是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身在缅境,又无武器护卫,已是任人宰割的肥猪,安可复有半点反抗余地!
变牙简随后又缓步走到那名被捅死的护卫前,故作痛惜地看了一番,便又朝剩余的缅兵喊道:“你们几个,且把此护卫给好生安葬了,万万不可轻忽对待。”
“喏!”
几名缅兵上前,抬起这名护卫尸首,抬向旁边的山岗处。另有缅兵开始临时钉打木板,准备做一副简单的棺木,给这名可怜的护卫安葬。
交待完这些事项后,那变牙简才故意恍然大悟般地对马吉翔说道:“你看我,真是不知礼数,这一时忙乱,竟忘了问你桂王身在何处,本主事还要向他问安呢。”
见变牙简这般做态,马吉翔心下羞恼不已。却还是只能脸上堆着笑容,引他到人群后面,见那正呆站此处的桂王朱由榔。
变牙简那尖刻的三角眼,迅速地将一脸惶然的朱由榔上下打量了个遍,嘴角隐泛笑意,便微微的伏身拱手:“在下是缅甸主事大臣变牙简,见过大明桂王。”
桂王朱由榔,仿佛直到现在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哦的一声,转身看到这微伏拱手的变牙简,内心的愤恨与羞辱,却是难以言说。
入他娘的缅人!你们辱我王妃,伤我王儿,杀我护卫,现在又来惺惺求见,演的真是好一出双簧,你们真的以为,本王是个瞎子,看不出你们的可恶用心吗?!
只不过,现在的自已,还真的能为了此事,而与缅人翻脸不成?
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朱由榔一声轻叹,抑制着内心那翻腾不已的愤怒,对变牙简轻声道:“变牙简主事,你且平身说话吧。”
变牙简起身后,便又拱手道:“桂王,今天之事,说起来纯是一场误会,这样吧,各位既已自去武器,我等也不再详察了,此事就此揭过。就请桂王以及各位随本主事一道上路,前往那阿瓦城隔江相望的实阶城,在那里好好定居吧。”
见变牙简这般风轻云淡地就揭过此事,再无任何赔偿与安慰的话语,朱由榔心头的怒头,又腾腾而起。
只不过,朱由榔却没有半点胆量来斥责变牙简。
毕竟,现在他们,生杀予夺全部被缅甸人所操控,再于此处争论口舌,又有什么意义。
朱由榔一声轻叹,将心下那口恶气吞了又吞,才对变牙简说道:“好吧,有烦变牙简主事了,我等就随你一道上路吧。”
变牙简点了点头,便招呼众人道:“诸位,请速速准备,与本主事一道上路,前往实阶城。”
各人闻令,亦不多言,皆是默默收拾行李。准备与变牙简一道,继续西去前往那阿瓦城对面的实阶城。
直到这进,桂王朱由榔才赶紧跑过去,看那已被王妃抱在怀中的朱慈煊,其伤势到底如何。
此时的朱慈煊,犹是陷入昏迷,他胸口衣服已然解开,可以看到从胸口到肚腹,一个硕大乌黑脚印赫然在目,肿胀得老高,看上去十分骇人。
王妃兀地哭个不休,她不停地唤着朱慈煊的名字,想把他从昏迷中唤醒,一旁见到儿子这般惨状的朱由榔,心头亦是有如刀割。
这时,还是一名懂点医术的金书官张拱极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朱慈煊的伤势,便对朱由榔道:“桂王,王妃,王子虽遭重踢,幸得其胸内着了棉甲,减缓了冲力,故内脏未曾受伤,仅是断了两条肋骨。等下我打好夹板,就让王子在车辆上好生休息,不久定会醒来。还望桂王与王妃匆要太过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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