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仁看看渐得昏黑的天色,估计唐军现在不敢进攻,故极可能会在天黑后自行退去,便叮嘱手下,利用现在的对峙机会,将城中军械粮草,加紧向武昌运输,以便到了天黑后,可以只要撤雯军兵就行。
王德仁以浩大阵势作掩护,安排大批后勤辅兵,将城中粮草军械紧急撤走。这向武昌撤离的工作,倒是做得有条不紊,而唐军主将祖大弼,在对面根本无法看到,那敌将王德仁,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祖大弼心下,愈发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唐军第六镇镇长刘国能派来的信使,匆匆赶到了阵中。
“祖将军!祖将军!刘将军有令,现在敌军异动,敌情不明,要将军严守营地,不可擅自出战啊。”
跑得人与马皆得汗水淋漓的信使,从怀里摸出已被汗水浸湿的信件,急急交给祖大弼。
祖大弼脸色十分复杂,他打开信件,粗粗地看了数眼,心下的焦躁与羞恼,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靠,真他娘的丢脸!
老子此番率全部兵马,来与王德仁部对战,若是两军对峙之际,自已反而只能灰溜溜地带兵撤回,这个脸面丢得未免太大。自已将来在全军将士面前,听怕会因为此事而抬不起头呢。
一缕凉风吹来,祖大弼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一时酒意翻涌上头。
他娘的!
王德仁这厮又不是三头六臂,怕他个卵,老子打就打了,还能咋的!
更何况,现在天色将黑,若不抓紧时间搏他娘的一把,等天色黑透,就是想打都没办法了。到那时,可就真的只有灰溜溜退兵一条路了。
哼,这般战机,不可错失。
自已一定要搏他一把,到时万一有甚差错,自已再亲去向刘国能解释。退一万步说,就是此战真的败了,大不了把这三斤重的脑袋给刘国能那厮,也算了抵得过错了。
想到这里,他长吸一口气,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信使先行退下。信使退走后,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全军将士大声下令:“奶奶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都是长了**的爷们,哪有这军临阵前,却不战而退的道理!听俺口令,全军继续进攻!”
“得令!”
“你们听好了,我军此番作战,首先火炮齐射,然后火铳进击,接着枪盾战阵与敌军正面交战,最后横行总与骑兵分别包抄敌军两翼。总之,此战各位必尽全力,要将敌军一举击溃!”
“在下明白!”
下完军令的祖大弼,犹是酡红一片的脸上,一丝冷笑一闪而过,他哏声道:“入他娘,敌军势大又如何,兵力更多又如何,依俺看来,他们就算人数再多,也不过皆是酒囊饭袋,都是来送人头之鼠辈而已。这半年多了,咱们一直闲得蛋痛,今天这刀子口上,也该见见血了。各位兄弟听好了,努力杀敌,再建功勋。夺功名,取富贵,就在此战,前进!”
“前进!!”
很快,沉寂了许久的唐军阵中,战鼓隆隆,旗帜与军伍如墙而动,全军将士高喊口号,向对面的敌军军阵,极其有序地整齐推进。
此时,听到唐军阵中,忽然战鼓大起,全军继续向自已径自推来,对面原本洋洋得意,以为唐军畏于自已军势,只敢趁着天黑悄悄撤走的王德仁,不由得大惊失色。
靠,没想到唐军犹豫了半天,竟然还敢来真的!
现在唐军鼓噪来攻,自已却该如何处理呢?
真要硬着头皮,去与唐军当面对战吗?
这样的话,这士气不高军无战心的已部兵马,以及阵伍后面那些未有半点作战经验的城中青壮,真有能力与悍勇精锐的唐军久战之师,来个交手么?
王德仁迅速在心中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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