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到清军对自已这般轻视,城头的唐军弩兵,无不在心下暗暗发狠。
狗入的清虏,你们还敢这般大大咧咧不知死活,下面就让你们,好好尝尝我军劲弩毒矢的滋味!
在全体清军一齐走近之时,李定国沉声喝令:“全体弩兵注意了,预备。”
一架架神机弩,被唐军弩手稳稳地端在手中,吱吱的拉弦声此起彼伏,弩手们纷纷瞄准了各自的对象。
敌军终于到了八十步的攻击范围。
“放!”
“嗖嗖嗖嗖!……”
在连续的梆梆放弦声中,连绵不断的弩箭,从一架架神机弩上击发,在漫天飞雪下,那淬了剧毒的弩箭,组成了密集的死亡之网。五千多根呼啸而出的毒弩箭,向那些丝毫没有防备,依然一步步向海参崴堡西门城墙行来的清军步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
随着隐约可闻的弩箭射入人体的闷响,一声声仿佛不似人类声音的惨叫,连绵而起,令人闻之心悸。
在大雪纷飞中,这些呐喊冲来的清军军兵,几乎在瞬间,就被唐军射死了五六百人。
其实清军的盔甲防备,远比当日的马京达努土著要强得多,而且他们还有楯车作为防护,唐军可攻击的范围其实有限。
而之所以清军有这么大的伤亡,那是因为,唐军这些淬过了剧毒的弩箭,哪怕只是射中了他们的手脚等非要害部位,亦是剧毒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们全身发黑而死。
在这酷寒极北之地,这些向来骄狂的清军,终于尝到了来自南方黑暗从林的狠辣与阴毒。
“操他娘,唐军的弩箭有剧毒!”
见到恁多精锐清军,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箭一矢,就这样被毒弩当场射杀,在阵后指挥作战的多铎,一脸暴怒至极的表情,牙齿咬得格格响。
“全军听令,全部躲在楯车之后,不要露出身体,以免中了敌兵的毒弩箭。且待到了弓箭射程,立刻抛身箭矢,射杀这些该死的唐军弩兵!”多铎焦躁地大喝道。
“嗻,奴才听令!”
“很好,先停下,等清军再度冒头,就继续射他个狗入的!”
而见到这些冲过来的清军步兵,被自已一轮齐射,就杀死极多,李定国表情极其喜悦,他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复冲着全体弩兵大声下令。
李定国此话一出,城墙上顿是又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弩兵们紧急压发装填弩箭,纷纷瞄准那些缓缓推进的楯车,准备在清军探头后,便对他们再度来个迎头痛击。
清军推着楯车,缓缓行进到离西门城墙仅有六十步的距离。
他们的背后,立刻传来刺耳的天鹅号声和隆隆的战鼓打击声,这是告诉他们,已到抛射距离,可以对城着的弩兵来个万箭齐发了。
一名名手持硬弓的清军,从楯车后面探出头来,他们面目阴狠,掂弓搭箭,准备向城头抛射,而就在此时,城头的唐军弩兵,已抢先一步,开始打放弩箭。
“梆梆梆梆!……“
“嗖嗖嗖嗖!……”
又是一轮弩箭呼啸射出,向着正在拉弓毫无防备的清军军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
又是惨叫声连绵而起,城下的清军军兵,被这一轮弩兵齐射,又至少射死了七百多人。
在大雪纷飞中,因为隔着重重雪花,清军视线受阻,又因是仰攻,故他们想要躲开唐军那些又快又急的弩箭,极其困难,一时间,清军蜂拥混乱,互相堆叠,整个军阵中出现了相当大的混乱。
在这样近乎绝对的残酷死亡面前,清军的战斗意志瞬间被严重打击,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喊,一些被打蒙的清军士兵发出声声哀嚎,狼奔豕突,纷纷飞快地转身逃走,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见到敌军竟然被自已两轮射溃,全体守城的唐军齐声欢笑。他们奔雷般的笑声,与怒吼嘶嚎的风雪声重叠在一起,组成了一曲荡气回肠的壮阔歌谣。